第173章 筆仙

    虛假至極。

    虛假到明明要結婚了,也感覺不到絲毫的開心。

    虛假到他連祁哥哥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而且哪怕是真的忘記了,對於最愛的人也不應該那麼牴觸和排斥才對。

    真正的愛絕不是失憶就能輕易忘記的,因為能記憶的不止是大腦。

    身體的很多器官都擁有本能的記憶,比如說心臟。

    但阮清不止是大腦在抗拒,他全身心都在抗拒。

    甚至心底那股不安和恐懼還加深了幾分。

    他的身體似乎在害怕著身後的男人。

    都不需要再深思了,他的記憶一定有問題。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他的愛人。

    只是不知道男人用了什麼方法,給他大腦植入了一段虛假的記憶。

    那麼,目的呢?

    騙錢?騙色?

    大概是騙色吧,畢竟今天是結婚的日子。

    阮清的視線落在男人俊美絕倫的臉上,長成男人這副模樣,似乎並不需要去騙色,自有大把的人願意撲上來。

    但男人深邃的眸子裡帶著壓抑的情/欲,顯然是對他動了想法。

    阮清一時間有些不確定,不過只要是假的,就一定會有破綻。

    直接和男人撕破臉顯然不可能,男人的力氣大他很多。

    他打不過男人。

    撕破臉只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去。

    男人應該十分的強,不然他的身體也不會本能的恐懼和害怕了。

    他現在手上什麼也沒有,就算是暗算都沒有機會,必須要冷靜下來。

    阮清通過鏡子,用餘光微不可查的打量著房間內的一切。

    房間佈置的十分的溫馨,處處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只是一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的臥室而已。

    但臥室的佈置阮清並沒有覺得眼熟,他似乎更喜歡有花草樹木,有動物生靈

    阮清想著想著怔住了,他喜歡這些?

    這些好像都不適合出現在臥室吧。

    雖然阮清不確定自己到底喜歡什麼,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喜歡現在這個房間的佈置的。

    阮清掃了一圈都沒有什麼發現,房間內確實處處都有他和男人的痕跡。

    不少東西都是雙份的,合照也不少。

    看起來不像是假的。

    忽然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了幾分。

    因為他的視線落在了鏡子裡的地上。

    地面上是影子。

    但卻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明明,明明男人就在他的身後。

    阮清餘光看向了地下,兩個人的影子在燈光下交疊著,一切都正常無比。

    可是這影子卻沒能映入鏡子中去,如果不注意去看的話,很容易就忽略了這一點。

    鏡子裡的畫面有問題!

    不,不止是鏡子裡的畫面有問題,說不定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有問題。

    是夢?

    畢竟夢裡的一切都沒什麼邏輯可以追尋,有異常也很正常。

    阮清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疼痛刺/激的他眸子裡再次泛起霧氣,讓眸子看起來溼漉漉的。

    也讓他的眼尾更紅了幾分。

    不是夢

    這個發現讓阮清的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了幾分,心底的恐懼和不安直接達到了頂峰,再也無法冷靜的思考了。

    因為他身後的男人極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所圖謀的也不是他這個人。

    而是他的命。

    阮清眸子裡的水霧更多了幾分,幾乎蓄滿了紅紅的眼眶。

    好在他此時的狀態看起來就好似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害羞了一般,男人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

    男人確實沒有發現,畢竟少年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後眼尾更加的紅了,看起來就宛如日暮的晚霞染紅了天邊般豔麗。

    顯然是害羞至極。

    就連少年的心跳加快,‘他’也以為只是害羞了。

    不過就算是害羞也不能咬的那麼用力,少年現在還是人類,是會疼的。

    男人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少年的唇,想讓少年鬆開咬著的下唇。

    但沒想到‘他’的舉動卻讓少年咬的更緊了些。

    男人捏著少年下巴的手用力了幾分,強迫少年仰起頭,也讓他鬆開了咬著的下唇。

    少年的唇本就好看,因為之前親吻的原因,變的十分的紅潤,再加上咬痕,看起來更加的勾人了。

    而且少年的這副姿態本就充滿了媚意和引誘,就連少年耳邊晃動的流蘇都彷彿充滿了某種意味。

    男人的手下意識落在了少年的耳垂,白皙的耳垂瞬間被他弄得泛起了好看的紅暈,襯得少年昳麗無比。

    男人眼神一暗,喉結控制不住的上下動了動,修長的手指最終停留在了少年的薄唇上,低頭再次吻了上去。

    雖然男人看起來和正常的男人沒什麼兩樣,但是阮清心底的恐懼卻沒有絲毫的減輕,甚至壓的他快要暴露自己的害怕了。

    而且再和男人繼續下去,說不定他將死的不明不白。

    阮清餘光落在床邊櫃子上,那裡詭異的放著一把帶著血跡的刀。

    阮清微微推開了男人些許,彷彿陷入了情/欲一般,臉上帶著緋紅,漂亮的眸子也帶著幾分迷離,“去去床上”

    少年的這話顯然是同意了,男人將少年直接打橫抱起,朝‘他’才鋪好的床鋪走去。

    然後將少年放到了床上。

    捏著少年的下巴,傾身吻了上去,這次比剛剛更加的過分,似乎是想要繼續剛剛未做完的事情。

    顯然男人早已將婚禮拋在了腦後。

    夜還很長。

    而且做那種愉悅的事情和婚禮也沒什麼兩樣,都能與少年定下生死契約。

    今晚過後,少年就是‘他’的新娘了,也將永遠永遠的屬於‘他’。

    男人也不再壓抑自己。

    不過下一秒男人就頓住了,‘他’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

    心臟的位置正插著一把刀。

    那把屬於‘他’自己的刀,曾經殺死了‘他’的刀。

    也是少見的能對‘他’造成傷害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