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與京 作品

第 84 章 番外三




    笑完了去客廳坐著說玩撲克牌還是飛行棋,溫知予不大想玩,說下去買飲料,坐那兒打撲克的姚卉說陪她,溫知予沒要。



    她只說:“你玩,我去就行。”



    姚卉突然拉住她衣服。



    溫知予還好奇怎麼了,她說:“我剛好像看見梁瑩了。”



    這麼一句她便懂了。



    “剛還在前臺辦房間呢,有點事,不知道這會兒在不在,原先不是聽你說了。你們是不對付嗎?那你確定要一個人下去嗎。”



    姚卉想著要有什麼事她們人多還成,撐場子。



    溫知予想了想:“大家都是成年人的碰著就碰著,碰著打個招呼,沒碰著皆大歡喜,有什麼。你玩,我去。”



    距上次見面大概有好些天了。梁瑩這次回來就沒準備再走,原來見過,那也是顧談雋和她,上次溫知予和她可沒說著話。她性子跟梁瑩不同,要碰著指不定能擦出些什麼火花的。



    溫知予沒想管,下去了就直奔便利店買了些水。



    出門看見靠酒店前臺跟人說事的梁瑩。



    還真是她,帶著墨鏡手裡拎著某知名大牌包,還是原先大小姐做派。



    她一扭頭,就這麼跟溫知予對上了眼。



    梁瑩摘下墨鏡,和她打招呼:“溫知予。”



    一聲喊,別人聽見了,溫知予也聽見了。



    她拎著東西,說:“好巧。”



    梁瑩說:“是挺巧,那會兒看見你跟你朋友了,出來聚會?”



    “對,你呢。”



    “我也是啊,喏,朋友在那兒辦房間呢,出了點問題,搞到現在。”



    溫知予順著她說的看了眼,只瞧見那邊幾個人。



    “嗯,那是有點麻煩。”



    “害,也沒事,沒啥事做的等就等了。”



    “嗯。”



    寒暄了幾句,梁瑩盯著她又說:“一兩年沒見,你還是這麼沉默寡言,顧談雋不是說你事業做得蠻好了麼,那怎麼還這樣呢。”



    “也沒吧,也不知道說什麼。”溫知予道:“顧談雋和你說?他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的。”



    問這麼直接,梁瑩倒怔了那麼一秒,笑:“行吧。我錯了,你現在還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的。他沒和我說,是他朋友跟我熟,我聽他們那些男人講的,說顧談雋是這麼講你的。”



    “哦。”那溫知予就懂了,她知道顧談雋也會和他朋友提起自己的,畢竟要介紹認識。



    本以為是寒暄,沒想梁瑩有點感慨地往後靠,就摸了支菸出來。遞溫知予一根,她搖頭不要,梁瑩就自己點了。



    溫知予身邊女性朋友很少抽菸,頭一回見人抽,看著那畫面也就有點不習慣。不過她神色沒表露什麼。



    梁瑩說:“你和顧談雋感情蠻好的,談多久了?”



    溫知予回:“沒多久,也就幾個月不過一年的。”



    “幾個月,那也蠻久了。聽說是他回來追你。”



    溫知予默了下,說:“也不算吧。”



    梁瑩笑了:“這時候了你還謙虛呢,別裝了,就是他追你的,我知道。他為你打架了,還去你家,那幾天我們微信群還有人說呢,顧談雋幫溫知予出頭打架,去了局子。”



    這還是溫知予頭一次從別人嘴裡聽當初那件事。



    梁瑩仰頭看窗,像是回憶感嘆。



    “我認識他十多年,沒見他這樣的人去跟人動手說幫哪個女孩子出頭的。不論是以前的學霸顧談雋,還是後來行業大腕的他。沒有。”



    篤定的話語,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真羨慕你。”梁瑩說。



    “羨慕我什麼?”



    “你說呢,大家都是一路人,我最懂我。”



    “你覺得我忘得了嗎。”



    溫知予說:“我是懂你,可每個人也不同,所以我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梁瑩笑笑:“沒事,咱隨便聊聊,我又不要你安慰什麼,想說什麼說什麼。”



    她掐著的那根菸有一節沒抽了,梁瑩就那樣靠著,說:“是你的十年,可也是我自己的十年。忘得了嗎,高中喜歡過的人永遠才是最真實的,哪怕後來的我談別的男生,在國外有多瀟灑,可說真的,怎麼也找不到當時那種感覺了。不會再遇見一個和他像的人了。”



    這句話,令溫知予心頭有稍許觸動。



    “其實他不好,我知道,他也有缺點,他這人也蠻讓人煩的。知道他薄情寡義,老把個手揣口袋裡說話做事好像誰也沒擱眼裡似的,也有時候他這人嘴能欠得你想打他,可偏偏呢,有時候他又有情商又恰到好處讓你覺得有魅力。原先我出國,他問我去哪,我故意說南美,他說行,那裡有狂歡節,記得拍照。你說他特別嗎,別人都是勸那裡危險別去吧,他就要我去享受。”



    “所以我問他,你不擔心我安全嗎,那裡很危險。你猜他怎麼說,他說可南美確實有狂歡節,對了,還有玻利維亞,雖然烏尤尼鹽湖去了也就那樣,但拍拍照還是蠻好看的。”



    梁瑩搖了搖頭:“真的,每次和他講話,我都喜歡他那種有點淡有點拽得你想打他的調調。有點痛苦,他怎麼就不多好奇一下我,可事實就是如此,他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喜歡。”



    溫知予知道。她何曾不知道。



    “你說的,也是我曾經經歷過的。”溫知予說。



    “所以我才老是想和你說話,看看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怎麼就能要他喜歡。”



    “我只是一個平凡人。”溫知予說:“但他也告訴我,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你才走進了他心裡。這種話,他不會和別人講的。”



    溫知予垂眸,彎了彎唇:“可能吧。”



    “謝謝你。”



    “謝我什麼?”



    “你給了他溫暖啊。”



    這話說得有點突兀。



    溫知予轉頭看她。



    “顧談雋這個人很沒安全感的,你看著他隨性,什麼事都遊刃有餘,人堆裡掐著煙跟朋友笑,光風霽月。其實他心裡孤獨。”



    “他那樣的人,人生很難碰到一個走進他心裡,能慢慢把他柔軟的。”



    “你算一個。”



    那天晚上聊完回去套間溫知予獨自抱著杯子在落地窗邊看了日落。



    大家喊她去打牌,她就搖頭,說自己不愛玩撲克,別人又說開麻將桌,她也拒了。喝了一杯果汁,顧談雋來了,給她發了信息:[車在C2停車場。]



    她說好,把地址和樓層發了過去,自己也起身準備著去接。



    沒想到顧談雋是人上來了才發的消息,溫知予剛去外面走廊就跟他碰到了。



    “他們人呢?”顧談雋問。



    “在裡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