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斬春風 作品

728、嗡啊吽,婆娑訶!(2/2)

大殿巍巍如山,重脊高簷。屋脊之上,脊獸伏行。縷縷青煙從殿前四方院中嫋嫋而起,飄搖直上,越過了屋脊上的一頭頭脊獸,消散在雲空間。四方院裡,已然擺上一張長桌。繡畫著太極八卦圖的桌布鋪在長桌上。對燭、香爐有序安放。蘇午手捧一炷線香,躬身將之插入香爐中,隨即從身後抽出一柄桃木劍,置於長桌一側。在他身後,龍虎山群道神色肅然,盡皆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午的每一個動作,將之記在心裡——現下一場真正的道法儀軌在他們眼前展示,他們自然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道門傳承各有斷絕,今時皆是徒有其表。壇前那位黑衫青年的一番演示,極可能讓他們看到道法的真髓,進而因此將斷絕的傳承接續起來!雖然真正實修道法的人,必定會覺得這幫未得其門的道士想法天真。雲霓裳的目光在法壇上那柄桃木劍上微微停留——蘇午送給灶神小隊成員的棗木劍,已經具備裂傷兇級厲詭的能力,不知道他自己持有的這幾柄桃木劍,又對厲詭有怎樣的殺傷力?難道已經能裂傷荒級厲詭?她卻不知道,蘇午送給灶神小隊成員的法劍,與他所有的幾柄桃木劍,差別只在前者乃是棗木煉就、並且沒有‘符籙法體’加附,而後者則是桃木煉就,且有符籙法體加附之上。尋常情況下,蘇午手中桃木劍在他人手中亦只能裂傷兇級厲詭,但在他操縱之下,卻能引動符籙法體,發揮出更強橫威能!卻不只在於‘裂傷荒級厲詭’這一項上。“志心皈命禮,高上神霄府,雷霆洞淵宮。三境分真,九天演化,光會大羅之表,神通浩渺之天。原天雷池,道載北陰,位在千劫輪轉之前,立果法統廟譜之先。……”法壇前的黑衫青年口中宣誦‘原始雷祖寶誥’,身後龍虎山眾道盡皆豎耳傾聽,面露異色——他們從未聽過這道寶誥。原始雷祖的廟系符籙傳承在赤龍真人那個時期都漸已行蹤難覓,在現實徹底斷絕,卻也是可以預見的事情。隨著蘇午此下宣誦北陰聖母寶誥,他頭頂天穹之中,有一道道紫金雷霆聚集,形成雷池。雷池傾瀉電漿,蜿蜒而下,又在半空中聚集成了那道‘原始雷祖寶誥’,寶誥中央,‘北陰聖母’的秘諱蘇午依舊清晰可見,不曾因為他修煉皇天真雷,隔斷了手中雷法符籙與‘原始雷祖廟系’的關聯,而模糊半分!雖是他因‘皇天真雷大詔’,主動隔斷了與原始雷祖廟系的關聯,但原始雷祖廟系卻並未遠離他,一經他引召,立刻就貼了上來!縷縷雷光荊棘在他左手中不斷聚集,形成有丈八之長,蜿蜒於半空中的‘打神鞭’,大道紋韻流轉此間,站在蘇午身後的龍虎山眾道眼見得如此場景,一個個面現震驚之色,皆瞪大了眼睛,不願錯過此下蘇午施展法門的絲毫細節。蘇午端立法壇之前,左手虛握打神鞭,高揚過頭頂,右手則抓起壇上硃筆,不曾蘸取硃砂赤墨,枯筆隨著他手腕一頓,筆尖便在壇上那件‘萬法宗壇供奉法器-拂塵’上點了一點——筆尖隨後一提,接著落在了正中間那一沓黃符紙上,未曾沾染墨汁、尤是嶄新的一支毛筆點在同樣空白的黃符紙上,卻在黃符紙上留下了極細極細的一縷痕跡——那縷痕跡在紙上不斷扭動盤繞,猶如一縷黑髮,又似一團煙氣。毛筆將那縷痕跡‘點’在符紙上,就如一根釘子楔入了桌面一般,即使蘇午鬆開手不再持握它,它依舊牢牢豎立在符紙上,將那縷不斷扭動掙扎的痕跡也死死地固定住。此後,蘇午翻手拿出一面八卦鏡來。他捲起符紙,將符紙上那縷痕跡完全包裹起來,左手上由雷電荊棘聚化形成的打神鞭在被包裹起來的符紙上輕輕一點,整團符紙燃起一蓬火苗!火苗閃爍幾下,符紙就完全化作一團灰燼,片片灰燼悉數落入桌上的硃砂赤墨小碗內。蘇午旋而又握起毛筆,在小碗中飽蘸了墨汁,於八卦鏡周遭的‘震卦’上輕輕一點,留下一個赤紅墨點。做完這些,他雙手捧起蜿蜒如蛇的打神鞭,心念一動,一道純金符咒即從身後飄轉而出,圍繞他周身滴溜溜轉動!在那符咒飄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