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斬春風 作品

719、天門(1/2)

轟!轟!轟!金蛇狂舞。蒼穹被蜿蜒的雷電映成燦金色。無數電絲雷蛇攢聚,橫過半空,猶如天帝的車伕揮舞馬鞭,縱馳車駕。不時有雷電聚成龍爪,驟然直向遠方的城市群。大雨滂沱。淋漓地豪雨將遍山草木洗刷得越發蒼翠,蒼翠山色在燦金雷霆映照下,更顯得沉鬱而陰森。蜿蜒而起的高聳山壁之間,一道‘門’形狀的窟窿浮現於山壁中央,猶如巨靈揮舞錘鑿,硬生生在這高聳接天的山壁上,開出了一道直通天庭的大門!此即是龍虎山群山中有名的奇山‘天門山’。天門山後,雷霆在雲空交織,於‘天門’後形成繚繞的陰影。陰影張牙舞爪,仿似隨時都會從那道‘門’後衝出,從天上走下人間!‘門’前,漫漫山階下。翠綠樹木掩映著一面石壁後的山洞。外面雨水如瓢潑,樹木遮掩下的幽長山洞卻頗乾燥溫暖,暫時未有雨水被風吹捲進山洞內。但山洞裡卻有雷聲隆隆。山洞深處,燭火、馬燈、各種照明設備發出的光芒,將此間映照得微明。狹長的、猶如殷紅血痕般、一人多高的裂縫豎立在山洞盡頭的山壁上,透過那道裂縫,隱約能看到些莫名的陰影在裂縫後絞纏交融。血紅裂縫前,支了張長桌。長桌上鋪著太極八卦圖案的黃色壇布,壇布上,列了對燭,蹲了尊香爐,還有許多黃符疊在桌上。此下,縷縷雷霆在燭火中乍然浮現,蜿蜒而下,發出隆隆雷聲的同時,更將壇布上的諸般物什劈炸得七零八落。黃符隨處飄落,三清鈴滾落桌下,鎮壇木裂成兩半。轟!轟!雷聲陣陣。穿著衝鋒衣、踩著登山鞋的七八個男男女女,聚集在地上散發光亮的一盞馬燈周圍,不時畏懼地抬眼看一看血紅裂縫前的長桌上,劈炸不休、仿似不把當前一切摧毀個乾淨,就絕不停止的燦金雷霆。濃郁的詭韻從他們各自身後陰暗角落裡飄散而出。在幾個男女身後角落裡,渾身長滿粗糲毛髮、猶如人熊一般的身影、捆綁著鐵索的棺材、紙紮的童子等十餘個厲詭寂然而立,它們的身上都粘貼著一張張黃符。正是那一道道黃符,讓它們未有顯現殺人規律,當下能‘保持安靜’。“我們的儀軌是有錯漏嗎?為什麼會引來天雷?”“這是祖師要降罪於我們……”“永生,現在該怎麼辦?”或站或蹲或坐在那盞馬燈周圍的男男女女們小聲地議論著,最終都把目光看向了一個面容清秀、有些瘦弱的青年男性身上。青年男性名叫‘張永生’。迎著眾人探詢的目光,他轉回頭去,看向那雷霆劈炸不停的‘法壇’,低聲說道:“祖天師傳我的儀軌就是這樣的。我們沒有錯。不是我們這邊有問題,是法壇本身出了問題,有人在運用‘萬法宗壇’,溝通上天,施展符法。”“我們這些祖天師轉世弟子,運用本宗法壇,竟然還要隨時給別人讓路?他在我們法壇上引來雷霆,我們難道沒有一點辦法阻止嗎?”一聽當下之事與‘祖天師降罪’無關,隊伍裡有個粗眉闊臉的中年人頓時擰緊了眉毛,頗為不滿地叫嚷道。其他幾人也都小聲附和著,對此甚為不滿。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祖天師轉世弟子’的身份。“‘白影’、‘窗中人’、‘血手印’……這七個厲詭,現在都已經被關押了。”張永生神色冷漠,轉回頭看向周圍的同伴,出聲道,“就是現下招引蒼天降下雷霆的這個人,用了雷法手段——把幾個厲詭一齊抓走,關押了起來。你們覺得,一個能一口氣鎮壓這麼多厲詭的人,他的實力怎麼樣?他能在龍虎山和周圍地市之間引來這麼一場雷霆,這麼一場大雨——我們有什麼資格,和他相提並論——他要運用萬法宗壇,必然是發現了萬法宗壇的蹊蹺,現在你們要和他爭萬法宗壇的使用權,逞祖天師轉世弟子的威風,——難道你們現在是活夠了,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那個人——那個必定修成了五雷正法的道士,他就在等著你們衝上去和他逞威風呢!想死就去,我一定不會攔著你們。”張永生譏諷地笑著,周圍幾個同伴臉色都沉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