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斬春風 作品

210、根本因(1/2)

    變成枯黃色的人皮紙上,那些漆黑的墨字依稀可見,

    心詭從此上脫離,像是蠕動人形一般的蛇蟲文字,也就都沒了影蹤。

    依稀可辨認的文字,都是蘇午認識的漢字。

    他覺得這張人皮十分奇特,

    來歷神秘,

    甚至從前可能被用於書寫詭獄的律條。

    至於律條書寫在此上,會對現實的詭獄造成什麼實際影響?因為蘇午當下也未接觸過詭獄,

    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這張人皮紙,當心詭與其融合為一的時候,它就能變成類似契約書一般的東西,

    引導活人、詭和它簽訂契約,

    讓活人與詭變成心詭的倀鬼。

    當心詭脫離它時,

    它似乎就失去了詭異。

    但是,能容納心詭,並且增幅心詭的能力,足可見這張人皮紙本身就是一件詭異物品。

    蘇午不會對它掉以輕心。

    他預備將人皮紙摺疊好,裝進保險箱的時候,

    那張紙上,

    僅剩的一些墨跡忽然流動起來,

    一行行文字從紙張浮現:“太陽曆二零三四年……”

    這一行表示日期的文字浮顯過後,

    又倏忽消失,

    彷彿有無形的手掌抹去了那一行字,

    緊跟著,

    人皮紙上又浮現一行字跡:“太陽曆一七一五年……”

    又一行標示日期的文字迅速消失,

    大團大團的墨跡在人皮紙上流動著,

    蘇午緊盯著那些墨跡,

    由當前這一幕,他莫名地聯想到了大雪山頂乾涸泉水裡的《大紀藏》。

    《大紀藏》書頁的質地同樣柔軟親膚,

    疑似人皮,

    且自動能揭示未來,

    解開過去歷史之謎團。

    當下這張人皮紙頁,雖然沒有顯示出如《大紀藏》那般詭異的能力,但它的的確確是在自動浮顯著字眼,

    試圖揭示著什麼。

    墨跡在紙張上徘徊良久,

    漸漸沉凝,

    就在蘇午以為這張人皮紙可能再也不會有什麼表示的時候,

    一行行字跡飛快從其上浮現了:“二月二十五日,我死了……

    有個窮困潦倒,一無是處的作家,

    在我身上寫了很多狗屁不通的東西……”

    三行墨字定格在人皮紙上,

    每一行字蘇午都能看懂,

    但三行字連起來看,卻讓他一頭霧水。

    這三行字中的‘我’,指的是誰?

    人皮紙本身?

    還是正在閱讀這三行語句的我自己?

    ‘作家’在‘我’身上寫了很多狗屁不通的東西——從這一句話理解來看,‘我’應該指的是一張可供書寫的紙張,

    那麼‘我’最有可能指的就是人皮紙。

    人皮紙,

    死於二月二十五日?

    是哪一年的二月二十五日?

    太陽曆二零三四年,

    還是太陽曆一七一五年,

    亦或是二者皆不是?

    人皮紙張上錯亂的三行字,讓蘇午擰眉沉思了一陣,因為當下所得的線索太少,

    從這三行字中,

    他僅得到了兩個有效信息,

    即——有位作家曾經可能擁有過人皮紙。

    第二則是在不知何年的二月二十五日,‘人皮紙’死了,它的死或許指的是它還是活人之時的那次死亡,

    亦可能指的是它作為人皮紙的自我意識的消亡。

    兩種可能皆有。

    蘇午看著那三行字,

    期待人皮紙會顯露更多情報。

    然而它凝聚出三行字跡後,就徹底陷入沉寂,不再有任何揭示——那三行標準的楷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