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棘 作品

第112章 有點黑的if線3

    白渺不知道沈危雪是什麼時候醒的。

    她走過去,遲疑道:“師祖……你醒了?”

    沈危雪微微側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他的面容隱在月光裡,影影綽綽,幽暗虛渺,像蒙著一層薄紗,讓人看不清神情。

    白渺不知該如何開口:“我……”

    “剛才外面的人,是清淮麼?”沈危雪打斷了她。

    “……是。”白渺莫名心虛。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心虛。明明宋清淮是來看望他這個師尊的,與她又沒什麼關係。

    “他是來找你的?”沈危雪聲音平緩,一如往常。

    “不。”白渺搖頭,“他是來詢問您的情況。”

    “這樣啊……”沈危雪似若沉吟,“那他為何不進來?”

    白渺再三斟酌:“他怕打擾您休息。”

    “是麼?”沈危雪走至白渺身前,微微垂眸,昏暗的陰影籠罩下來,“你很瞭解他。”

    他聲音很輕,也很肯定,彷彿只是在陳述事實。

    但白渺卻從他的語氣裡聽出細微的動搖。

    白渺不由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也許是光線昏沉的緣故,他的眼眸看上去比平日更暗,如同一潭深水,平靜而不見底。

    白渺看到他的眸光在輕微晃動,如同搖曳的燭火,與黯淡的月色相互交融,美麗得似乎能迷惑人心。

    他在鼓勵什麼?又在引導什麼?

    莫非……他是在期待她的反駁?

    白渺心下糾結,思索良久,想要解釋的念頭呼之欲出,但最終還是被壓了下去。

    也許不解釋更好。就讓他這麼誤會下去,讓他對她失望,對她死心,然後恢復如初,回到他自己的軌跡。

    這樣就是最好的。

    白渺抿了抿唇,慢慢開口:“他是我的師尊……我確實很瞭解他。”

    沈危雪聞言,微微一頓,長睫下的眼神越發晦暗深幽。

    “師尊?”他低低輕笑,“你叫他師尊的次數,還不及叫我的多。”

    白渺語氣平靜:“但您畢竟不是我的師尊。”

    沈危雪抬起手,輕輕撫上她的頭髮,指尖牽起一縷柔軟的髮絲,緩緩纏繞。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

    白渺突然緊張,心跳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加快。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面前的青年看起來明明如此溫柔,但她卻察覺到一絲莫名的陰暗。

    他從未在她面前表露過這樣的一面。

    有種……陌生又危險的感覺。

    白渺攥緊手心,平穩呼吸:“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危雪的指尖流連,漫不經心地移到她臉畔。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白渺眼睫一顫,“他和你不一樣。”

    沈危雪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低柔而專注。

    “哪裡不一樣?”

    白渺無法回答。

    哪裡不一樣?哪裡都不一樣。

    宋清淮不是沈危雪,這就是最大的不一樣。

    但她不會、也不能這樣回答。

    “他……”白渺閉上眼睛,艱難地說,“他不會像你這樣對……”

    話未說完,她的嘴唇就被堵住了。

    氣息在一瞬間混合交纏。

    恍惚間,白渺嚐到了獨屬於沈危雪的味道,清幽疏冷,又帶了些甘冽,比她想象得要更好。

    令她頭暈目眩。

    他開始細緻探索起她的領域,緩慢,溫柔,耐心,一點點深入。

    白渺這次沒有再推開。他的唇太柔軟,也太強勢,她被吻得失去力氣,大腦空白,只能被動地任他索取。

    這個親吻十分漫長,直到白渺漸漸呼吸困難,沈危雪才終於放開她。

    白渺已經喘不上氣了。

    沈危雪的氣息也不太穩。

    他摟上白渺的腰,穩住她的身體,然後俯身垂首,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問道:“他會這樣對你麼?”

    白渺眼睫微顫,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底湧現出來。

    不對。

    這樣不對。

    再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錯。

    她語氣掙扎:“師祖……”

    “他剛才碰了你哪裡?”沈危雪置若罔聞,輕吻上她的眼睛,“是這裡麼?”白渺連忙搖頭,耳根又紅又燙:“不是!”

    “那是這裡?”

    沈危雪的唇繼續下移,掠過她的鼻尖、下頜、脖頸,輕柔輾轉,細細蜿蜒,說不出的細膩與纏綿。

    白渺被他親得渾身發燙,聲音也低了下來:“不是……”

    沈危雪的唇來到她的頸側。他手指輕輕一拉,寬大的衣領隨之滑落,露出少女瑩白圓潤的肩頭,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無暇的新雪。

    “是這裡?”

    沈危雪在上面輕咬一下,白渺猝不及防,只覺渾身酥麻,戰慄感瞬間從尾椎一路往上。

    “師祖!”她下意識叫了一聲,語氣微顫,說不出是羞惱還是慌亂。

    “別這麼叫我……”沈危雪輕嘆,托住她的腰背,將她按倒在身後的竹榻上。

    竹榻微涼,但並不冷硬。

    視野顛倒的剎那,白渺有一瞬間的失神。

    月光傾瀉在沈危雪的身上,光華流轉,將他的身形勾勒得幽靜而雋永。

    他目光低垂,慢慢覆了上來,墨髮像流水般垂落,與白渺的髮絲交織在一起,遍佈竹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