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仁 作品

第20章 照在心坎上的光

    啞巴在心裡給岳父岳母點了個贊。不愧是資本家,生的孩子都這麼好看。

    話說,再有幾年就變了,該平反的平反,該補償的補償,媳婦這邊有沒有什麼可能呢?得琢磨琢磨。這事兒,重要,得盯緊嘍。筆趣庫

    為什麼這麼說呢?那會啊,什麼政策下來,是既不宣傳也不通知。

    就是默默的發個文到地方上,得你本人自己知道了找過去,也就給你辦了,要是你本人沒去找……就自動視為放棄了。

    原來還房子的時候,可是有那麼些人知道晚了,結果也就那樣了,沒地方找後帳去。

    這裡面還有個情況,就是如果是當年主動上交的,是不給任何補償返還的,而沒收的,會返還一部分,視情況補償。

    這事兒……不好理解吧?奇不奇怪?

    李俠家是七二年前後最後那一批改造的資本家,也是最有希望得到返還賠償的。這是啞巴下午在李俠那些資料上看到的。

    而且,李俠不是杯溪人,是奉天人。她們家是奉天僑匯資本家,有自己的工廠和銀行,算是新國家以後最有錢的一批。

    啞巴知道這事兒,當時國家全面停止一切私營僑匯,共查沒了五十六萬多米元……當時全國僑匯總量不到一百萬米元。

    李俠看啞巴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發呆,臉上又羞又臊,剛剛散去的害怕也返回來重新搶佔了高地,下意識的就往邊上一躲。

    結果把立在炕角上的手電筒給碰倒了,啪的一聲,屋裡頓時暗了下去,又嚇了李俠一跳。

    手忙腳亂的把手電筒扶起來,立了好幾次才重新立好,一著急,眼淚又冒了出來,趴到炕沿上無聲的抽泣起來。

    她感覺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已經沒有什麼出頭之日了,沒有任何盼頭。

    鐵鍋噗噗的冒著白氣兒,把鍋臺上的蠟火吹的快速的晃動著,把啞巴的影子投在對面牆上晃動。米飯混著煮肉的香味瀰漫出來。

    啞巴低頭撅著屁股把灶裡的柴往外撤了撤,讓火小一點兒。

    扭頭找了找,把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用過了的小炕桌拿了過來,找到刷子沾了水卡卡開刷,裡面刷了一遍,再用抹布抹乾。

    這水井在屋裡,是真方便啊。

    提著小炕桌進了屋,一開門,就看李俠伏在炕沿上正哭。

    啞巴嘆了口氣,繞過李俠走進去,把炕上的東西推了推,把炕桌擺上去放好,把筆記本和原子筆拿了出來。

    翻到新的一頁,想了想開始。

    ‘你好,我叫張慶魁,比你小一歲,屬豬的。我是小時候打疫苗打啞的,聽力沒受影響,具體哪一年忘記了。

    你是資本家,我的成份也不好,因為我爺爺是老大,我們家是地主。原來這堡子的山和地都是我太爺爺的。

    我不傻,也不是殘疾人,有正常的思維和理智,所以請相信我,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也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這事兒,楊工分和我說的那天我就想好了,就是幫你一把。我們

    都不容易,互相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