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小雪 作品

第88章 第 88 章

    王沅枳還要喊,王二叔上前,一巴掌把他下巴打歪,眯著眼恨恨道:“閉嘴!”



    所有人都靜默,王沅枳本打懵了,愣在當場,王二叔朝衙差拱手,客氣道:“事情還沒查清楚前,麻煩京兆尹照顧一二……”他看向雲漣縣主,“好好照顧自己,為夫會想辦法的……”



    雲漣縣主漸漸冷靜下來,衙差朝王二叔拱手,把人帶走了。



    剛冷靜下來的王沅枳又急了,喊道:“父親,救我……阿莜救我啊……”直到衙差走遠還能聽到他大聲呼喊。



    王二叔急急忙忙把暈倒的老太太給送了回去,一群人圍著大房幾個人嚷著還錢。



    最後王晏之承諾他們明日辰時統一還銀兩,讓所有人帶著收據去銀莊兌換。次日辰時,承恩侯親自坐鎮,給了第一批的銀子,並告訴他們,銀莊很穩定只要他在一日就不會倒閉,若是他們還想繼續存,為了彌補所有人,利息加高一成。



    後來的人見錢莊這麼有誠意,也就不想取了。反正他們也不急著用銀子,還能多一成的利息也挺好。



    保下錢莊的承恩侯回到家中很是興奮,滿面紅光同王晏之道:“原來當家感覺也挺好的。”



    王晏之和沈香雅互看一眼,輕笑出聲。



    他又問:“萬一你二叔問銀子從哪來的怎麼說?”



    王晏之:“自然是借的,文淵閣不是有錢莊嗎?我讓餘錢偽造欠條就是。”



    沈香雅和承恩侯有些驚訝:“文淵閣,就是上京城那個文淵閣?”



    王晏之點頭:“對,是我開的,天啟境內還有許多這樣的鋪子。”



    文淵閣在上京城已經許多年,差不多晏之病重第二年就有了。



    沈香雅問:“你那個時候不是病重?”



    王晏之淡聲道:“就是因為病重,才想給你們留一條後路。”



    “那文淵閣的餘錢掌櫃?”



    王晏之道:“當年我救了丁野,後來又無意中救了他,才知他和丁野是血親,餘錢只是化名,人很可靠。”



    承恩侯和沈香雅這才放心下來。



    之後王二叔去了京兆尹一趟,京兆尹府的人拿出雲漣縣主和王沅枳放印子錢的證據,又說有好幾個證人。且數目巨大,若是真開堂審理,只怕倆人免不了一頓打和牢獄之災,讓王二叔自己去想想辦法。



    他這裡最多隻能拖三日,就要審理了。



    王二叔找到轉醒的老太太,說明事情的嚴重性,讓老太太進宮去找太后說情。老太太倒是想進宮,但是太后昨日剛剛出宮去迦葉寺禮佛,要住幾晚上才會回來。



    佛門清靜,太后是不喜人打擾的。



    王二叔又讓老太太找晏之過來,讓晏之進宮去求皇帝。



    王晏之卻回話,他籌集銀莊的借款都焦頭爛額,要不讓二房和老太太去籌銀兩他先去京兆尹看看?



    老太太立刻不說話了。



    侯府出事就是因為銀子鬧的,要是她能弄來銀兩還至於看著大孫兒去坐牢?



    那是十萬兩啊,還是大房來吧。



    王二叔再找過去時,王晏之真誠的建議:“二叔為何不去找三皇子,畢竟他是你女婿,也算半個兒子。總不能看著大舅子和岳母坐牢不管吧。”



    王二叔有些惱怒,回來自己院子後坐在正廳生氣。王玉芳端著茶水小心翼翼走過去,遞給他。他氣得把茶杯直接掃了出去,道:“就沒一個省心的,這麼大的事他們母子兩個也做得出來。讓他們在京兆尹好好待著吧,狠狠磨一下他們脾性。”



    茶杯碎片濺出老遠,抱著陳莜腿的王鈺嚇得哇哇大哭。王二叔瞧見他怒氣才減了一些,沉默著不說話。



    王玉芳啪嗒一聲跪了下去,哭道:“父親,您不能不管母親和大哥,那京兆尹監牢又潮又黑,她們待幾日都要命,怎麼能一直關在那。”



    陳莜也連忙拉著孩子跪下:“父親,夫君不能坐牢啊,不然他前程就毀了,你就一個兒子……”



    王二叔氣罵道:“這麼一個蠢貨,我寧願沒生過。”要不是他一心搞事業,生幾個庶子也比這個嫡子有出息。



    陳莜推了推自己兒子,王鈺小不點有些害怕的挪到他身邊,抱著他的腿搖晃了兩下。奶白的包子臉鼓起來,帶著哭腔道:“阿爺,鈺兒要爹爹,要爹爹,要阿奶……嗚嗚嗚,要爹爹,要阿奶。”



    小娃娃眼睫上掛著淚珠,哭得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可伶極了。王二叔無法,當天傍晚去了三皇子府。彼時三皇子正架著受傷的腿在扎小人。



    瞧見他來,把東西一丟,問:“可是讓本王去京兆尹撈人?”



    王二叔點頭:“已經關一日多,京兆尹說最多三日就要開堂審理。”



    三皇子示意他坐,斟茶後才問:“王右通政不覺得事情太過巧合嗎?沅枳無緣無故為何去賭,輸了為何想到去動錢莊的銀子,為何正好被捅了出去,京兆尹的人為何來的那樣及時?”



    王二叔眯著眼,細細想了一圈,實在想不出來。這幾件事好像並沒有必然的聯繫。



    “……三皇子是查到了什麼?”



    三皇子輕笑:“拉沅枳去賭的人是刑部侍郎二公子周建元和鄒翰林家大公子鄒禮、京兆尹府小公子陳溫。他們三人同薛延亭時常混在一起,去動錢莊的銀子就是周建元提議的。”



    王二叔驚疑不定:“三皇子的意思是,這事就是一個圈套,幕後之人是薛家人?”



    三皇子看向他:“薛家人與你那好侄兒不是一丘之貉?”



    王二叔恍然:“是晏之乾的,那十萬兩他要去哪裡借?”



    三皇子嗤笑:“哪有什麼十萬兩,沅枳拿去吉祥賭坊的十萬兩隻怕就在他們手上。說是借的,是怕府上的老太太再去要管家權和鑰匙吧。”畢竟誰管家誰就要出這十萬兩。”



    王二叔咬牙:他這侄子好奸詐啊。



    “他費那麼大周章是為了幫他母親奪回管家權?”



    三皇子搖頭,漆黑的眼睛直直盯著他:“不,他知曉你我聯手,給他下毒的事了。”



    王二叔大驚,手邊的茶杯直接被碰倒,滾燙的茶水沿著桌面滴進他衣袍,他也毫無所覺。



    “他如何知曉的?”



    “這不重要。”三皇子道,“重要的是,他在報復,你要殺他,他就要殺你兒子,甚至你夫人。”



    王二叔急切道:“我只是下了寒毒……”



    三皇子挑眉:“可你的寒毒和太子的毒放在一起就是致命的。”



    王二叔辯駁:“他不是沒死嗎?”



    三皇子直白道:“有人捅你一刀,你會因為自己沒死就原諒他嗎?”



    王二叔:“……”



    “是了,若是本王定會弄死那人。”所以王晏之和薛家人一個也別想跑。



    王二叔神色來回變換:“現下要如何是好?”



    三皇子陰測測笑起來:“你不想死就只能殺他了。”



    “您讓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