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以 作品

第33章 無界之戰(15)

    兩人說話時,七桑的工作人員從材料庫中取來了兩人制造機甲需要的材料,工作室也已經整理好了。

    成名一年多的雙刀與橫空出世的qaq要鬥機甲的消息也在機甲師論壇裡傳開了。

    雙刀在仿生機甲師中擁有相當大一批粉絲,如今他要和qaq鬥機甲,機甲師論壇裡特意開了帖,嘲笑qaq不自量力。

    qaq在短時間內多次更新赤猩千足機甲模型數據的行為以及待開發型機甲的噱頭,也有了些許粉絲。

    開貼後,雙方在帖子裡掐了起來,qaq根基淺,帖子基本被雙刀的粉絲攻陷。

    qaq到目前為止除了設計出赤猩千足機甲之外,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成就,粉絲們硬氣不起來,摩拳擦掌想讓qaq教雙刀做人。

    當時蘊和雙刀進入工作室時,一個面容嚴肅的女人從外而來。

    倘若時蘊在這,定然能認出來者是東青軍校赫赫有名的滅絕師太賀蘭綺。

    她在秋山礦區為了保護機甲師班的軍校生受了傷,經過一段時間修養,已經完全恢復了。

    賀蘭綺是聯邦十大機甲師中唯二的仿生機甲師之一,同時也是七桑的兩位副會長之一,在會長銷聲匿跡這段時間,七桑的大小事務都由她經手。

    她的到來引起了交流會的騷動。

    賀蘭綺滅絕師太的名頭可不是隨便取的。她脾氣差長相刻薄,氣質也讓人覺得不好接近,儘管現場有很多機甲師都想去請教她問題,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為了給兩位機甲師最佳的環境,工作廳是獨立的,雙方無法知道對方的進度。

    賀蘭綺進來後直接坐到了觀眾席第一排,她的目的很明確,來看雙刀和qaq製造機甲。

    楊午棲在她身邊落座,賀蘭綺皺了皺眉,皮笑肉不笑的提起嘴角,“楊副不是到千里高就去了嗎?怎麼還來我們七桑這小破地方。”

    楊午棲靠坐在椅子上托腮道:“人不能忘本嘛!”

    在她身旁落座的江予風抖了抖眼皮,覺得最近的自己承受的太多。

    他也是來之前才知道西無央竟然還是七桑的另一位副會長,楊午棲是她披的馬甲。

    單純的學神在來的路上萬分認真的思考自己也要不要去搞個馬甲,否則顯得與身邊的人格格不入。

    賀蘭綺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楊午棲則懶懶抬了眼皮,看似不慌不忙,眼底卻有幾分著急。

    參加七桑交流會的人這麼多,哪個才是s,對方晾了她幾天又突然說要參加七桑交流會,到底在想什麼?

    轉頭看身邊的小呆瓜,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神遊到哪去了。就這蠢蠢的小模樣,也不知道怎麼巴巴湊上去讓s認了他這個學生的。

    七桑的老成員都知道賀蘭綺與楊午棲關係不好,每次見面形如如同仇人。

    機甲師們不敢吱聲,會場無比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時蘊和雙刀身上。

    雙刀不愧是經驗老道的機甲師,動作老練,目的明確,先製造雙刀螳螂的軀幹,其後才是機械腿等細枝末節,他像搭金字塔一樣慢慢把整架機甲造出來,動作還快,堪稱賞心悅目。

    可以看出,他對精神力的應用非常熟練,對機甲也足夠了解,明明使用的全是等級較高的a級材料,製造機甲時卻幾乎沒有遇到阻力。

    反觀遮得嚴嚴實實不敢露臉的qaq,她席地而坐,拿取材料的動作慢吞吞,也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始製造,而是打開智腦時不時看一眼,彷彿在對照機甲模型的分解圖製造機甲。

    如此生疏的舉動不得不讓人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設計赤猩千足機甲的qaq,安靜的觀眾席上也傳來陸陸續續的討論聲。

    “她的舉動像個外行人,冒充的?”

    “怎麼可能?qaq的邀請函被系統核驗過了,除非她把邀請函給了別人,否則她在現場怎麼可能任由別人假扮自己。”

    “qaq不會是刻意炒作吧?其實根本沒什麼本事。”

    “這猜測你不覺得離譜?沒本事還敢應下雙刀的挑戰,等著丟人?”

    “誒,你們看,她製造機甲竟然這麼碎片化,先製造赤猩千足的機械腿,再弄一片一片甲殼,最後拼接?”

    “我有個可怕的猜測,赤猩千足機甲其中有個方案是c級機甲,她不會還是個初級機甲師吧?”

    “初級能設計出待開發型機甲?怎麼也得是個中級吧?”

    “完了,我本來還覺得qaq挺厲害的,現在臉有點疼。”

    “能設計出待開發型機甲只能說她有天賦,天賦並不代表實力,你們還是不要太真情實感了,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為兩隻老虎。”

    議論聲此起彼伏,絕大部分人都不太看好時蘊。

    她手法生疏,動作慢,卻要製造結構複雜的機甲,使用的材料也是b級和a級參半。

    要知道不同等級之間的材料性質千差萬別,絕大多數機甲師能使用a級材料絕對不會選用b級材料。

    如同大雜燴亂燉的赤猩千足機甲怎麼可能比得過精益求精的雙刀螳螂機甲?

    連不少權威人士都看不出時蘊製造機甲的方式有哪裡值得誇讚,紛紛搖頭。

    本以為仿生機甲流派又要出一位厲害的機甲師,現在看來qaq設計出待開發型機甲完全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張書航聽著周圍人都在誇讚雙刀,和他一起來的孫老師也不斷說雙刀哪裡厲害,眼中的得意越來越濃。

    再看不遠處秋木微,後者神色中還帶出幾分著急。

    他心底的得意又多幾分,早忘了秋木微剛剛的警告,避開其他人湊到了他身邊,聲音譏誚,“qaq不會連金屬嵌合都沒掌握吧?”

    沒掌握金屬嵌合的機甲師才會零零碎碎的製造機甲,等最後用螺絲將機甲固定,而這是公認的最容易散架的機甲。

    秋木微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現在聽到張書航的話完全不生氣,大概是他總算明白了狗咬自己一口自己不能咬回去,最好的辦法是展示打狗棒法。

    “這麼喜歡管閒事,不如先管管你自己的。”話落,他抬腳踢上張書航的腿窩,力道不小,動作卻十分巧妙。

    張書航慘叫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秋木微在所有人看過來時,吃驚的後退一步。

    “雖然我知道你很崇拜qaq,但也沒必要行此大禮吧?快起來快起來,不然我就要替她受了。”

    張書航疼得面色扭曲,聽到秋木微茶裡茶氣的話後,下意識道:“我草泥馬敢踢我。”

    秋木微想也沒想反駁道:“你不要冤枉我,我什麼時候踢你了?不是你主動過來和我說非常崇拜qaq,要對她表示敬意嗎?怎麼,原來你是想汙衊我!”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把你當好朋友,你卻在這種場合搞事,誒我去,你好之前好像和我說過雙刀是你哥。”

    “草!你是不是故意的?怕雙刀輸給qaq,汙衊我讓qaq分心!”

    張書航被他一連串的茶言茶語說懵了,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從地上架了起來,坐在觀眾席最前方的楊午棲不知何時看了過來,神色微冷,道:“送這位先生出去。”

    他的語氣不留任何餘地,張書航霎時睜大了眼睛,毫不猶豫道:“是他先踢的我,憑什麼讓我出去,雙刀是我哥!”

    他聲音高亢,歇斯底里,秋木微斜睨著他,心裡可別提有多爽了。

    時蘊說得對,他以前真是蠢笨呆傻,竟然會被這種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受同學排擠,被父母訓斥。

    對付這種傻叉,就應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他知道被綠茶是什麼滋味。

    秋木微眉飛色舞,可還沒開心兩秒就對上了楊午棲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老實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覺得楊午棲好像是看在時蘊的面子上,才把張書航踢出會場,而沒有把他趕出去。

    -

    兩個小時過去,雙刀的完成度高達百分之八十,a級的雙刀螳螂機甲兩威風凜凜的站立在工作廳中,只需要進行最後調試,機甲便製造成功了。

    這段時間裡,不少機甲師各自湊在一塊要麼討論正在製造機甲的兩個人,要麼討論現階段較為亮眼的仿生機甲,沒有幾個人是從頭到尾呆坐兩個小時看他們製造機甲的。

    秋木微雖然很認真,但也看得很吃力,最後打起了哈欠,還迷迷糊糊想著時蘊好像真挺牛逼的,至少現場兩位大佬完全沒看雙刀,全程就只顧著盯她了。

    他半夢半醒的眯起了眼,等聽到一陣急促的鈴聲,才連忙清醒過來。

    原來是製造機甲的時間到了。

    雙刀早就完成了最後的調試,後續時間都用來打磨機甲的細枝末節了。

    至於時蘊,鈴聲響的時候,她才堪堪收手。

    秋木微的腦子裡頓時響起了警鈴,等看到時蘊製造出的赤猩千足機甲時,一個沒忍住,當場一句臥槽。

    長達13.66米的赤猩千足機甲通體呈現出赤紅色,它趴伏在地面上,密集的肢足輕踩著地面,在燈光的照射下略過一抹鋒利的光芒,背後的甲殼是暗紅色的,彷彿積蓄著神秘的力量,能為它提供最強大的保護。

    秋木微的聲音成功吸引了周遭諸多機甲師的目光,他連忙隔著口罩捂好嘴,把頭耷拉下來。

    在他低頭之後,周圍響起陸陸續續的討論聲,有人在說雙刀螳螂機甲,有人在說赤猩千足機甲。

    二者比較,絕大多數人看好的依舊是雙刀螳螂機甲,因為乾淨簡練,優點明顯。

    赤猩千足機甲的外表唬人,在諸多機甲師看來就是花裡胡哨。

    肢足數量過多,像極了無用設計,倘若只是為了行走,完全可以將這些肢足去掉,以蛇形設計,這樣設計赤猩千足機甲就不叫赤猩千足機甲了。

    背後的甲殼倒是能看出點名堂,是非常堅硬的防禦設計,烏龜殼一般只用來自保,聯邦的機甲設計理念向來是以攻代守,機甲是突進式武器,過度的防禦會弱化攻擊性能,與此相悖。

    太專業的東西秋木微聽不懂,在他看來赤猩千足機甲就是比雙刀螳螂機甲帥氣,聽到諸多貶低赤猩千足機甲的話後,抿著嘴很不服氣。

    但他在這種場合沒有說話的資格,只能鼓著臉頰以示不服,並且小聲嘀咕道:“qaq就是最牛逼的!”

    在他嘀咕完,坐在最前方的賀蘭綺和楊午棲都站了起來,緊接著大廳內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是對兩位機甲師的鼓勵和讚許。

    秋木微也連忙站好了,目光去捕捉從工作室出來的時蘊,她的臉被口罩和兜帽擋著,旁人難以看清她此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