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homora 作品

第108章 if線(十七)母親

    他那時候沒能回答得上祿叔的問題,是因為沒有很想一起出海、沒有很想每天都能見到的朋友。既然沒有這種人,當然也就沒有辦法設身處地的想這件事。

    但現在遇到了駱熾,明危亭開始逐漸能理解這種感受。

    他察覺到任夫人投過來的視線,繼續說下去∶"要是我和火苗裡有任何一個人違背了約定,沒有去見對方,被留下的那個人都一定會更難過。”

    任霜梅笑了笑。

    她沒有對這個故事做任何點評,只是溫聲開口,建議明危亭∶“有時間去看看你媽媽吧。”

    明危亭點了點頭,他正想拜託任夫人幫忙查母親的下落,試著提出請求∶“可以請您幫我找一找嗎父親屏蔽了相關的消息,只靠我很難找到。”

    “當然沒問題。”任霜梅毫不猶豫,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問明危亭,“媽媽叫什麼”

    “姓燕。”明危亭說,“叫燕語。”

    任霜梅打了第一個字,聽見明危亭說出的名字,停頓了下,抬起頭。

    明危亭微怔∶“夫人”

    “燕子的燕。”任霜梅說,“鳥語花香的語。”

    明危亭點了下頭。

    任霜梅有點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愣了一會兒,忽然笑出來,把手機放下∶“不用查了,我們兩個關係很好,是筆友。”

    任霜梅交了很多筆友,和這位燕女俠最投契。兩個人甚至還一起去草原上騎過馬,爬過雪山,抱著還沒被馴服、脾氣相當烈的小汗血馬摔過跤。

    她聽過對方的很多故事——這個故事其實還有另一個版本。

    雖然家裡書香門第源遠流長,但燕語一向是家裡最執拗、最叫家人頭痛的那個,脾氣上來了誰也勸不住。

    "你媽媽那時候已經病得不行,連床都起不來,還和家裡鬧著要去碼頭,鬧得很厲害。"任霜梅說“後來她家裡實在拗不過她,派人去了,發現那艘船沒有來。”

    “那個———”任霜梅停頓了下,謹慎地沒有暴露信上快意恩仇的稱呼,“那個船上的男人。”

    任霜梅說∶“只讓人給她帶留了句口信,說她的身體太弱了,不合適在海上生活。”

    明危亭忍不住蹙緊眉“是我父親的錯。”

    他不知道當時那些事的具體內情,稍一猶豫還是低聲問∶“聽到這種話,母親有沒有傷心母親身體還好嗎"

    任霜梅輕輕咳嗽了一聲。

    ……燕語倒時沒有傷心。但是氣炸了。

    這些年來,明危亭的父母倒也未必完全像是他的視角,沒有任何聯繫。

    至少燕語得知這件事,

    氣得大口吃飯倒頭睡覺,前所未有地配合著把身體養好之後,還特地租了個無人機。

    無人機拖著“你才身體弱,你才不適合在海上生活”的橫幅,相當招搖地踩著點直奔固有航線,劃過了明先生那艘船的頭頂。

    明危亭的父親似乎也悄悄下過很多次船———就比如她們去旅遊的那次。

    一路的住店都前所未有的舒服,進哪家店鋪都“剛好”就有新到貨的、燕語最喜歡的東西。衣服恰好就是燕語一直想買的,珠寶店的老闆恨不得追著一折賣成色最好的藍寶石。

    就連吃個飯,店家的特色菜都恰好是燕語最喜歡的那幾道,燕語才吃了幾口,就把筷子一扔,拔腿追了出去。

    所以燕語更生氣了。

    旅遊結束回家,燕語就去報了格鬥課。

    在那之後的幾年裡,兩個人的通信大都是和這件事有關。

    “你母親的身體很好。”

    任霜梅說∶“根據她自己的描述,她已經學會了空手奪槍和格鬥術,就快能一拳把沙袋打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