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homora 作品

第95章 if線(四)作別

    駱夫人完全沒有了之前在電話裡質問的底氣,神色躲閃得厲害,本能地迴避著她的視線。

    "我原本也是這樣以為的。"任霜梅說,"去做鑑定以前,我一直都以為你對他很好。"

    任霜梅走近過去,輕聲問她∶“阿柔,你們每次都要把這個孩子關起來,十天半個月才準他出去,是因為怕人知道你用盤子砸他、用餐叉去刺這個孩子的手,把他從二樓推下去嗎”

    駱夫人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下。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幾乎要脫口否認掉對方的話,卻又在看見白紙黑字的傷情鑑定後驟然失聲,慘白著臉色僵在原地。

    “胡說什麼!”駱承修察覺到這邊的變故,臉色變了變,放下酒杯快步過來,“你怎麼來了?”

    駱承修不記得自己邀請過任霜梅,但對方既然已經挑明瞭要掰扯以前那些事,就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駱承修暫時沒時間去問具體情況,站在四周投過來的各異視線裡,沉了語氣開口∶“她那時候是在發病,不記得這些事,你既然和她是朋友―――――”

    “阿柔有病。”任霜梅問,“你腦子也有病”

    駱承修身形一僵,臉上幾乎是瞬間騰起被冒犯的暴怒∶“任霜梅!”

    他咬了咬牙關,掃了一眼附近的人,壓低聲音∶“請你注意身份。很感謝你幫我們照顧孩子,但這是我們自家的事,不需要你跑過來插手”

    駱承修一邊說,一邊伸手要去把駱熾帶走,卻扯了個空。

    任霜梅把駱熾攬到身後,反手護著,不准他碰。

    "我已經很注意身份了。" 任霜梅說,"我剛看見這些的時候,想過直接讓人來開五十架推土機來,把你們家平了。"

    駱熾沒忍住,低頭繃了下嘴角,輕輕咳嗽了一聲。

    任霜梅看見他不因為這些人說的話傷心,就跟著放心不少,用力揉了揉火苗的腦袋。

    “阿柔病了,可以。你們說她發病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也可以。”

    任霜梅問∶“你和駱鈞兩個成年人,是攔不住她一個嗎?是不是我讓人把你們家推平了,你們兩個也攔不住"

    駱承修被她詰得張口結舌,臉色越發難看。

    任霜梅做任家話事人的時候當然足夠沉穩持重,但這原本也不光是公事。要是真把對方惹惱了,駱承修其實也完全沒有把握,不知道她能幹出什麼來。

    任家的確有不少建築方向的生意……如果任霜梅想,又不怕鬧得大家一起上新聞,以她的脾氣是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駱承修更沒想到,駱熾竟然不光不回他消息、把這件事也告訴任霜梅,還會站在對面,就這樣聽著任霜梅詆譭自己家。

    他心裡越發惱火,看向駱熾時的視線也變得嚴肅冷厲,幾乎忍不住就要開口呵斥,察覺到四周越發不對勁的視線,又死死咬住牙關,極力把話咽回去。

    “你們跟我說會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任霜梅說“你們的照顧,就是看著阿柔發病的時候折磨他,不承認他是自己的孩子,發瘋了一樣要毀了他。”

    駱承修說不出話,只有臉色越來越沉,看向依然站在任霜梅身後的駱熾。

    他和駱鈞一直認為,駱熾的母親是因為他得的病,這本來就是駱熾欠他母親的――――可這次的真相無疑把所有的事都變成了滑稽透頂的笑話。

    “如果你就是來給他出氣的,差不多就行了。”

    駱承修看向駱熾“說完了嗎要是說完了,我有話對他說。”

    任霜梅當然沒說完"……然後你們又對這個孩子說,不要告訴任阿姨,任阿姨和媽媽是好朋友,夾在中間會很為難。”

    “有什麼問題”駱承修神色愈沉,冷聲問,“本來不就是這樣”

    “我們難道不希望所有人都安安生生地過日子”

    駱承修盯著駱熾,語氣越發嚴厲∶“現在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你是不是就希望你任阿姨和你媽媽吵架這麼多年的好朋友,就因為你,以後不再來往不再聯繫"

    這些話他們也和駱熾說過不少次了,可駱熾偏偏不知道息事寧人,才會讓事情鬧大到這種地步。

    駱承修還要再開口訓斥,任霜梅已經打斷了他的話∶“不關孩子的事。”

    “是我以後不想再聯繫了。”

    任霜梅說“我以後不會和你們家再聯繫,包括你的夫人――――和你們家的所有業務往來,我會在一個月內全部斷掉。”

    駱承修神色猛地變了,抬起頭盯著她∶“你在開玩笑?”

    “沒有。”任霜梅搖了搖頭,“火苗唯一做錯的事,是太懂事、太相信你們的話,沒有早告訴我這些。"

    “我已經讓警方來查證了,傷情鑑定複印了一份,你們可以慢慢看。”任霜梅說,“我今天帶他來拿他的東西,我們拿完就回家――――繼續聚你們的,不用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