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殺人償命否？

    江柳鎮靠近河邊，四周被群山環繞，夏夜多有微風，太陽一落山，整個江柳鎮伴隨著陣陣涼風，讓原本心煩意亂的眾人平靜了不少。

    夏夜潮溼，更何況老姚頭剛從大霧裡帶著具屍體回來，現在眾人眼前的老姚頭如同水裡撈出來一般。莫閒再看到老姚頭的時候，這個原本充滿活力的小老頭面容憔悴，眼窩深陷，好似突然老了十幾歲，看來這一趟真是給老姚頭累得夠嗆。

    “姚叔。你沒事吧。”莫閒十分擔心老姚頭。

    老姚頭有些恍惚，望著大山，一陣出神，聽到莫閒的呼喚後半晌才說道:“我找到林大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族長，我盡力了。”

    姚萬山神色複雜，點了點頭。

    一旁林大的屍體雙目大睜，一臉驚恐，看著嘴巴鼓鼓囊囊的樣子，跟之前幾具屍體並無二樣。

    “姚旭，你先去休息，一切等你恢復了再說。”姚萬山見老姚頭狀態這般差，當下決定先把林大屍體帶回祠堂。

    老姚頭木然點了點頭，自顧自往回走，莫閒實在擔心，於是快步跟上。

    “小莫啊。你說，人生一世，到底圖個啥？”這會天已經完全暗下去了，全然看不清老姚頭的表情。

    莫閒想了想:“圖個快活唄。”

    “你圖個屁！”蘇一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甦醒過來，像個風箏一樣飄在半空，感受著夜風吹拂，十分愜意。

    黑暗中的老姚頭緩緩點了點頭:“我年輕那會也這麼想，自己快活就行了。可事到臨頭，我發現，人都是活在別人眼中。你自己快活不夠，得再別人眼裡的你快活。可別人又不是你自己，他們可不管你快不快活，他們只管自己快活。”

    這話說的顛三倒四的，莫閒一時半會硬是沒反應過來，隨口應了句:“我還是覺得自己快活就行。日子就簡簡單單，今天過的比昨天快樂，我就很滿足了。”

    飄在空中的蘇一清狠狠的伸了個懶腰:“你這心也夠寬的。姐喜歡。”

    老姚頭沒個反應，只是自顧自往前走，從莫閒的角度看過去，歡快的小老頭這會顯得異常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