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 作品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一場大戲!

 
而在他的下方,則是一幕足以震撼八方,讓所有看到者都觸目驚心的場景。

 
那是一個巨大的地貌投影,外人或許很難第一眼認出,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能瞬間辨認出,這投影正是未央山脈。

 
除了大小,其他一模一樣。

 
其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包括天空的飛鳥,還有山下的城池以及宗門建築,全部都是與外界一致。

 
存在於未央山脈的所有萬物,他們的投影都在這裡出現。

 
也包含了這裡的眾生!

 
凡俗也好,修士也罷,無不這樣。

 
且在運轉,彷彿這裡是整個未央山脈的實時縮影。

 
即便是許青等人,也是其內,從陰陽花間宗離開的接親隊伍,一樣可見。

 
更為驚人的,是這些眾生萬物的投影身上都存在了一條絲線,如同他們的命運一般,在這山體內部洞窟內飄搖。

 
無窮的絲線密密麻麻看起來極為詭異,而更詭異的是盤膝坐在最高處的五彩老者,他的雙手抬起,正不斷地揮舞。

 
在他的波動下,來自未央山脈萬物眾生的絲線,於搖晃裡各自碰觸,彼此交錯。

 
本不應該產生的緣分,因此產生,本不應該存在的情緒,由此出現,本不應該出現的關係,莫名形成。

 
萬物眾生的命運被改變,人生軌跡被影響,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按照這老者的想法去進行,就彷彿未央山脈成了一場戲。

 
老者,就是這場戲的締造者,戲裡的每一個存在,都是他塑造的角色。

 
他們雖保留著原本的記憶與人格,可卻要按照他的劇本去走完餘生,從而誕生出無數的人生火花,像煙花一樣釋放出絢麗之光,直至形成了一隻又一隻舞蝶,飛向四方。

 
有的在山體石窟內飛舞,有的則是穿梭山石,飛向外界。

 
那一隻只舞蝶散發出奇異之力,所過之處,粉塵如夢幻一般,籠罩未央。

 
偶爾,外界的這片區域會有一些外來者出現,但當他們走入未央山脈範圍時,他們的投影就會出現在這裡,頭頂會出現絲線,加入到老者的這場戲內。

 
他們的命運,也會那一瞬間,被賦予新的使命。

 
時而,老者還會從盤膝裡站起,在這山體石窟內以怪異的姿勢活動。

 
他的四肢揮舞,眾生絲線劇烈搖晃,他的表情多變,萬物命運瞬間交錯,一幕幕愛恨情仇的故事,也由此而出。

 
他是這場戲法的創造者,但他也是這場戲法的戲中人,自身融入在內,用生命去進行一場舞蹈。

 
這一切,在詭異的同時也給人一種無比虔誠之感。

 
因為,這就是陰陽花間宗的祭舞!

 
祭舞,不是給神殿之人舞蹈,而是為神靈獻舞,從而取悅神靈。

 
它在很多具備神靈的大域都有,而其由來是因神靈的習性中多喜沉睡,如赤母就是這般。

 
只不過赤母以往的沉睡是可以隨時甦醒,而如今的狀態是很難快速醒來。

 
但無論如何,在神靈沉睡時,會散出夢境之力,而神靈的夢就是祭舞能力的源頭,他們會藉助神靈的夢,籠罩一片區域。

 
在這片區域內,一切都將被影響,命運也好人生也罷,萬物眾生都在思緒上會變的空白,需要祭舞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編織,進而形成一個五彩斑斕的真實之夢。

 
這個夢,神靈在沉睡時無法感知,只有甦醒的一刻才會浮現,從而回味。

 
若是喜歡,祂會賜福。

 
這就是為何陰陽花間宗分宗眾多的原因。

 
每一個分宗內都存在了一個祭舞者,根據修為以及以往的賜福,他們可展現的能力與範圍,也都不一樣。

 
未央山脈這一處神靈之夢,身為締造者的這個老者,他認為神靈應該會喜歡自己這一次的祭舞。

 
“尤其是那幾個外來者,使得這場夢……”

 
“更有趣了。”

 
老者重新盤膝坐下,目中帶著意味深長,沙啞開口。

 
同樣的四個字,此刻在那轎子內也從隊長的口中輕聲說出。

 
他臉上的笑容同樣是意味深長,但這一切閃瞬即逝,他伸了個懶腰,美目掃過四周,落在一個身邊侍衛身上。

 
那侍衛面無表情,默默跟隨,正是許青裝扮。

 
許青腦子有些亂,他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有些不對勁,太順利只是一方面。

 
又比如此刻,他抬頭望著天空上一隻飛鳥。

 
那隻鳥在半空已經停頓了幾息,好似被卡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而眩暈的感覺,在這一瞬再次浮現許青的眼前,重疊之意從強烈變的微弱,直至恢復過來,那隻鳥好像從來沒有停頓過一樣,早已飛遠。

 
許青眯起眼,右手忽然抬起,向著遠去之鳥一抓,他要看看這隻鳥是真是假。

 
那隻鳥身體一震,被改變了軌跡,向他這裡倒卷而來。

 
可軌跡被改變的剎那,飛鳥落入許青手中的瞬間,四周突然強烈的扭曲起來,模糊與眩暈之感,再次出現。

 
這一次,甚至比之前還要驚人,因為四周的所有迎親隊伍,居然在這一刻停頓,每個人都瞬間轉頭,齊齊看向許青,表情木訥,目光呆滯。

 
許青身體一頓,手中的觸感,讓他清晰感知這隻鳥是真實的,還有心跳和體溫存在。

 
而四周眾人看向自己的這一幕,詭異的讓他頭皮有些發麻,沉默了兩息後,許青松開了手,那隻鳥飛速升空,居然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繼續按照曾經的軌跡,向前飛去。

 
彷彿,它的命運早已被既定。

 
周圍的人也全部轉頭,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前行,表情也是瞬息恢復,喜氣洋洋。

 
曲樂正常,撒花繼續。

 
唯獨許青這裡,心中升起強烈的心悸,看向隊長。

 
隊長望著許青,意味深長。

 
這目光,讓許青本能的想起了隊長多次說過的一句話。

 
“小阿青,信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