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 238 章

    醉酒的姜舒蘭到底是沒能成功去找司務長的。

    這樣子的姜舒蘭, 週中鋒根本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

    直接把人給打橫抱了起來,讓她在家好好休息睡覺的。

    結果——

    醉酒的姜舒蘭,一把掐著週中鋒的腰, 頤指氣使, “趴下,讓我騎馬。”

    週中鋒, “……”

    騎馬到底是騎了的,只是誰騎誰就不知道了。

    這一晚上小兩口在家都沒能歇息下來,那竹床都不知道搖晃了多少次。

    甚至, 差點床腿都被給折騰快斷了。

    早上, 姜舒蘭頭痛欲裂地醒來, 昨晚上的荒唐事,頓時齊齊地湧上心頭,她忍不住抱頭哀嚎了一聲。

    她覺得可能沒臉見人了。

    她不止騎馬, 她還要唱歌, □□歌, 一整晚上嗓子都快唱啞了。

    她唱得好聽不好聽,姜舒蘭不知道。

    但是, 她卻知道, 自己強迫週中鋒說好聽, 而且還要求對方點歌, 點了她來唱。

    想到這裡, 姜舒蘭恨不得打死昨兒的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平日裡面挺文靜的一個人,怎麼喝酒了之後變化這麼大。

    再怎麼尷尬,還是要起床出門的, 她一起來, 就對上在堂屋。

    給倆孩子餵雞蛋羹的周爺爺和周奶奶兩人。

    安安和鬧鬧已經十個月了, 如今到了添加輔食的時候,平日裡面米湯和蒸雞蛋羹會換著來。

    今兒的早上,就是用的大黃下的新鮮雞蛋,一個雞蛋蒸了一碗出來。

    兩個孩子吃的,抿著小嘴啊啊啊叫,不住的催促,大人趕快喂他們。

    瞧著那樣子,恨不得把碗都給吃乾淨了。

    姜舒蘭出來,倆孩子頭一次沒看到她,反而把注意力都在那滴了香油的雞蛋羹上。

    周爺爺給安安擦了擦嘴,又餵了一勺,朝著姜舒蘭點了點頭。

    不過,周奶奶卻朝著姜舒蘭笑得慈祥,還帶著幾分過來人的瞭然。

    “累了吧,中鋒交代了小李,給你熬的醒酒湯在廚房,快去喝一碗,解解酒。”

    姜舒蘭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剛一去廚房,薑母和李姨就看到了,後者給舒蘭拿了醒酒湯。

    前者,則是趁沒人的時候,上來就要拎舒蘭的耳朵,罵罵咧咧,“你以後在喝酒,腿給你打斷。”

    薑母從來不知道自家閨女酒品這麼差。

    差到極點。

    昨晚上,大半夜的全家聽著她□□歌,唱就算了,唱得難聽就不說,還非要人家中鋒誇獎她,誇獎的話還不能重複。

    他們這些當父母聽了都覺得中鋒委屈。

    姜舒蘭避開了薑母的要教訓的動作,捧著醒酒湯小口小口喝著,抿著唇道,“娘,我知道了。”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自己酒品這麼差。

    打小兒就是家裡的金疙瘩,又是女孩子,家裡從來沒人教過她喝酒不說。

    就是出去吃席面兒,遇到喝酒的場合,也有哥哥們幫忙攔著。

    根本輪不到他。

    所以,導致姜舒蘭對自己的酒品是真的沒一點自知之明。

    見她聽進去了,薑母這才放心,“你之前釀製的果酒,我全部沒收了,除了拿給司務長的那一份,以後你見都別想見。”

    “好了,吃了飯,趕緊去忙自己的事情。”

    姜舒蘭,“???”

    姜舒蘭抱著果酒出門的時候,還有一種我是誰我在哪的感覺。

    在這個家,她頭一次覺得自己成了外人了。

    看著忙得熱火朝天的家人,姜舒蘭嘆了口氣,戴著草帽往辦公室走。

    十月份的海島,已經颳了起來了涼風,太陽雖然大,但是卻不像是七八月份那樣毒辣。

    往部隊廠子去的路上,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司務長一如既往地忙得跟陀螺一樣,部隊的食堂他負責,戰士們的衣食住行他負責。

    再加上部隊的廠子,司務長絕對是堪稱,部隊最忙的人。

    一天到晚,腳不沾地。

    姜舒蘭一來,就敲著司務長眼瞼處兩個濃濃的黑眼圈。

    “既然這麼忙,怎麼不找部隊給你配備一個助手?或者把工作分一部分出去也行。”

    司務長起來,走到洗臉架子旁,把臉扎到搪瓷盆裡面,足足過了三秒鐘。

    這才把整個臉搪瓷盆裡面□□,搖搖頭甩掉臉上的水。

    胡亂地拿著毛巾擦了一把,算是振作了精神。

    “哪裡有人?我給領導打報告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抽不出來人。”

    “你也知道司務長這個工作,吃力不討好,還不好上升,說好聽的是個管事的,說不好聽的就是個勤雜工。”

    “誰願意來?”

    姜舒蘭想想也是,幽幽道,“這就是你單身多年的原因嗎?”

    司務長,“……”

    “姜舒蘭,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這會倒是拿出派頭了,誰還不知道誰了,大家都共事了這麼久的人。

    姜舒蘭也不惱,她把兩瓶子果酒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嘗下?”

    “什麼?果醋?舒蘭我告訴你,我可不吃醋。”

    上次那果醋酸得他牙齒恨不得倒了三天。

    姜舒蘭忍不住道,“什麼果醋,這是我上次跟你說的果酒。”

    這下,司務長愣了下,“這麼快?”

    這也才一個月的功夫,姜舒蘭嗯了一聲,揭開瓶蓋子,剛準備倒到他用的那個大搪瓷缸裡面,頓了下,想起來了什麼。

    “你會喝酒嗎?”

    司務長,“姜舒蘭,你看不起誰呢。”

    “就這果酒,我能不會喝?”

    姜舒蘭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咚咚咚,給他倒了一搪瓷缸的梅子酒,“喝。”

    司務長沒明白這裡面有坑,他只當自己不能失了面子。

    端著搪瓷缸,咕咚咕咚灌了起來,一氣下去,搪瓷缸快乾到底了。

    他嗓子火辣辣的,沒忍住問了一句,“你這酒度數不輕吧?”

    嘗著味道,比那黃酒和米酒,有勁兒多了。

    姜舒蘭拿起裝果酒瓶子看了看,“放了一瓶燒刀子進去。”

    司務長兩眼一黑,“姜舒蘭,你這是坑我。”

    他們部隊值日上班的人,是不允許喝酒的。

    他剛還喝了那麼大的一搪瓷缸,怕是這酒味一天都散不了。

    姜舒蘭,“你自己說你會喝,能喝。”

    “趁著你現在還沒醉,我就問你,這果酒你喝著怎麼樣?”

    這——

    司務長還真沒喝出來,他就喝出了一股辣辣的感覺。

    他咂摸下味道,除了酒的辛辣,還帶著幾分梅子的清香,他忍不住點了點頭,“還行。”

    “你這答案也太模稜兩可了,還行是怎麼行?那我就問你,這酒能不能對外出售?”

    “可以,但是你這成本太高了吧。”

    司務長迅速盤算,“你這點,就放了一瓶燒刀子,酒這東西,本來就是個金貴兒物什兒,你這麼一弄,怕是普通人都買不起了。”

    姜舒蘭思忖片刻,“那賣給有錢人呢?同那果醋一樣。”

    果醋和果酒本就不是賣給普通人的。

    因為價格不便宜。

    “你確定?我不看好,現在大家家家戶戶都一窮二白,誰還買這玩意兒?”

    不浪費錢嗎?

    姜舒蘭嘆了口氣,“司務長,窮人是多,但是任何時候都有富貴人的,你忘記了嗎?咱們新鮮的山竹和芒果,以及做成的罐頭,賣那麼貴,還不是照樣有人買?”

    “就拿那一批新鮮水果來說,基本上三四天就賣完了。”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姜舒蘭忍不住反問,“對於愛喝酒的人來說,自然會有人買。”

    “我說不過你,你說說你的打算吧?”

    半晌,司務長憋出這麼一句話。

    “果醋我交給的是黎族來釀製,原本我是打算把果酒放在咱們廠子來辦的,重新成立一個小廠子,先慢慢試驗。”

    “這很難。”

    司務長搖頭,“不是我潑涼水,果醋和果酒受眾群體太小,你讓部隊來開廠,虧本大於盈利。”

    “就是我這關都不過了,更別說領導那邊了。”

    “舒蘭,你要明白,部隊開廠是為了盈利,不是為了做慈善。”

    這是他們雙方第一次意見不合。

    姜舒蘭也不失望,“既然部隊不做這件事,我把果酒這一項也交給黎族來做,他們做了以後,咱們部隊負責幫忙運送到首都去賣,賣得好壞,與部隊無關,你看這樣行嗎?”

    司務長擰眉,壓低了嗓音,“你這是割資本主義尾巴。”

    個人去開廠買東西,和公家開廠賣東西,那是兩種概念。

    姜舒蘭沉默片刻,“報告我來打,部隊既然不做,那不能白白放著這兩個掙錢路子不要,司務長,你們當初上海島的目的是什麼?”

    “建設海島發展,守護海島。”

    “那老百姓日子過的苦,部隊管不管?”

    自然是要管的,要是不管,這四個廠子也不會從當地老百姓裡面招工了。

    司務長無奈,“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你去打報告,找下領導看他們是個什麼反應。”

    有了這話,姜舒蘭就放心了。

    她收起了果酒,哼了一句,“真是白瞎了我的好酒。”

    抱著酒瓶子就走了。

    司務長,“???”

    既然司務長這邊的路子行不通,姜舒蘭直接回去準備好了報告,當天下午就去找了雷師長和高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