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還笑呵呵跟那老太太說,回來爭取給她帶好吃的。

    老太太年紀大了,許多事情他們兩口子都瞞著她,但是那團長能瞞著老太太,卻瞞不過苗紅雲。

    聽到這話,姜舒蘭心裡更是一沉,她沒說話。

    “說是外面請來的專家組和當地居民起了衝突,你們說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著?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莽撞的去了,那橡膠林是什麼?那是老百姓的命根子,他們去了就做觀察,就去砍,這不是神經病嗎?”

    “難怪,當地人和他們起衝突,要我看,沒把他們往死裡面揍都是好的。”

    苗紅雲這也是氣急了,有些口不擇言。

    不怪她氣,自家男人和周副團他們,熬了多少個夜,才勉強把雙方尖銳的局面,控制到一個平衡點的?

    這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局面,被專家組的人一來就給打破了。

    這下好了,今晚上,不知道多少個嫂子們都跟著睡不著覺。

    他們當軍嫂的,最怕這種突發的狀況,而且對象還是老百姓,當兵的顧忌太多,到最後受傷的只能是他們自己。

    姜舒蘭聽完,揉了揉眉心,“現在只能等結果了?”

    苗紅雲點頭,“是啊,咱們除了等,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要是能夠有人通風報信就好了。”

    當然,這也只能是想想,部隊有部隊的規矩,她們就是對方家屬,也不能破壞。

    *

    週中鋒隨著猴子,一路去了下面的橡膠林,甚至,路上還遇到了抄近路過去的那團長。

    兩人一碰面,那團長便問,“都知道了?”

    週中鋒點頭。

    那團長踢了一跤椰子樹,頗為生氣,“這些專家們腦袋有坑嗎?提前來,偷偷來就算了,來了也不找我們,直接去橡膠林,把人家橡膠樹給砍了,這擱著誰,誰能受得了?”

    老百姓把橡膠樹當做自己的根兒,那可是能換錢的寶貝。

    能保持到目前這種雙方不衝突,進行繼續談判的情況,還是部隊來海島以後,口碑一直很好。

    從來不欺負人,反而相當大部分,幫助當地的漁民,營救海難。

    更甚至,到了收穫的季節,他們這些當兵的還會主動去幫當地人去做農活。

    這是多年下來,雙方已經達成的基本信任。

    但是這信任,被專家們一來就給打破了。

    週中鋒的面色有些寒,情緒倒是還是冷靜的,“去了再說。”

    橡膠林外。

    銀白色的彎月已經掛在枝頭,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像是給橡膠林上的葉子,都給披上了一層銀紗。

    只是,此刻卻沒人能夠欣賞這美景。

    一行五六個專家們,被當地人給綁了起來,還直接綁在了那橡膠樹上,而那橡膠樹被他們看開的位置,正汩汩地流著牛奶一樣的橡膠液。

    此刻,專家們正在憤怒地咆哮,“你們快放我們下來,我們是部隊起來的專家,是專門來研究橡膠樹的。”

    “你們這樣私自把我們綁在橡膠樹上,這是違法的行為,我們是可以去告你們的。”

    他們都是大城市來的專家,對於海島這邊,他們起初是不願意來的,但是部隊給的報酬實在是豐厚。

    這才過來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預料中的歡迎儀式並沒有,反而剛進橡膠林,砍了一個橡膠樹做研究的時候,他們就被綁起來了。

    還被綁在橡膠樹那傷口上面,那傷口正在流著奶白色的橡膠液。

    若是在綁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他們會全部都被粘在橡膠樹上的。

    這橡膠液幹了以後,就像是膠水一樣,到那時候想把他們在放下來,不脫成皮那都是幸運的。

    聽到專家們這話,當地人也跟著冷笑一聲,為首的是一位五十歲的男人,他正是當地這一片居民的族長。

    他姓黎,是黎族人。

    和大家不一樣,他穿著的是白色土布襯衣,外面罩著一件藍色馬甲,而頭上包著的是同樣色系藍色的頭巾。

    此刻,他黝黑的面容上,一臉怒氣,“你還去告我們?你們私自闖入我們的橡膠園,還砍伐我們的百年老樹,你還去告我們?你們在去告我們之前,我們先要把你們給告了。”

    砍樹確實是這些專家們的意外之舉,這些橡膠樹實在天大了,基本都是百年以上的,這才起了研究的心思。

    所以,一位年輕的專家,當即反駁道,“我們砍樹,是為了做研究,不然你以為部隊請我們過來是為了做什麼?”

    這位年輕的專家姓陳,叫陳志剛,他是頭髮花白那位老人的得意門生,此次海島之行,他是跟著來學習的。

    只是,沒想到一上海島,就遇到了這麼大的難題。

    “我們不稀罕你們研究,你們給我滾。”

    黎族長處在暴露的邊緣,手上的青筋跟著暴起,要不是強忍著,那拳頭已經砸在了陳志剛的臉上。

    陳志剛是大學生,這個年代極為金貴大學生,還是徐老的得意門生,走哪裡都是別人捧著的,沒想到來到一個山旮旯的地方。

    竟然被人這般指著鼻子罵,他當即也來了火氣,“老師,我們走,我看海島這邊本都是一群不開化的野人,我們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講的?一群野人,我們還給這種人做研究,簡直就是丟了我們專家組的臉。”

    別的專家組被邀請去了,哪個不是被當地人好吃好喝捧著的,在看他們。

    來了沒人接,到了橡膠林剛一動手,還被別人給綁著了。

    這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

    那老專家臉色也不好看,只是他比年輕人多了一分沉穩,“老鄉,我們來只是為了做研究,沒有壞心思,你們先把我們放下來。”

    這般把人綁在橡膠樹上,誰都受不了。

    更何況,他這種快六十歲的老頭子了。

    黎族長沒有任何表示,而是回頭看向身後的族人,“放了你們?你問問我身後的這些族人答應嗎?”

    “不答應,他們砍我們樹,就是斷我們財路,斷我們財路,如同殺我們父母,這種人放了他們,可能嗎?”

    清一水的族人,幾乎是齊齊地都在反對。

    這下,專家們的臉色也變了,“那你們想怎麼辦?”

    “把他們浸豬籠,浸豬籠。”這邊的本地人還保持著傳統的處罰方式。

    浸豬籠幾乎是他們這邊的習俗了。

    雖然不會直接要了人的命,但是半條命怕是要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