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舒蘭肯定知道這是人販子拐賣師長的孫子,所以故意碰瓷!]

    [對對對,你們看她的手緊緊地扣著對方,還死死不丟手,還有她緊縮的瞳孔,一張一合的唇,似乎在說你休想跑,把你抓起來!!!]

    [這個碰瓷我反手就是一百個贊!]

    姜舒蘭,“???”

    人販子?

    這看起來老實憨厚的滿臉雀斑的婦人是人販子?

    還拐賣的是師長的孫子?

    還有!她抓住對方的手,是因為在抓人販子?

    她怎麼不知道!

    她明明就是隻是單純地打算跟對方道歉而已。

    眼見著自己手被姜舒蘭抓著。

    頭上包著碎花頭巾雀斑的婦人,心虛的同時又有些著急怕被發現懷裡孩子的異樣。

    她便想要掙開姜舒蘭的手,“同志,我都說了不用道歉了,我要帶我孩子去找我男人,你快讓開!”

    得知對方是人販子的時候,姜舒蘭哪裡還會放對方走啊!

    她餘光掃著周圍的一切,死死地拉著婦人的手,就是不鬆開。

    另外一隻手,還不忘去查看對方胳膊,低道,“我娘教過我,做錯事要道歉,你要接受了我道歉,我才能讓你走。”

    姜舒蘭不鬆手,還攔著了去路,一副鄉下出來沒見識的模樣。

    這讓那婦人有些著急,這哪裡來漂亮村姑愣頭青,怎麼就說不聽!

    場面一時之間僵持下去。

    彈幕再次響起。

    [好著急,舒舒怎麼不叫人?叫列車員啊,分分鐘把這可惡的人販子抓起來!]

    [著急也沒用,舒舒是因為知道對方有同夥,所以她才不敢喊人出聲吧?畢竟一旦驚動了面前這個女人販子,那散落在其他車廂坐著的人販子和孩子怕是要溜走了。]

    [所以?舒舒是為了不驚動其他人販子,才故意這般裝傻和對方碰瓷嗎?]

    [十有八九!]

    [突然覺得舒舒好聰明哦,應急反應能力也快,要是我遇到這種事情,我肯定慌兒的不行,大吼大叫地喊人了!]

    [1,我也是,我肯定會扯嗓子喊!]

    姜舒蘭,“?”

    這婦人還有同夥!

    就很震驚!

    正當姜舒蘭在找藉口,怎麼把面前這婦人合理,並且不驚動對方留下來的時候。

    彈幕再次響起了。

    [我是學法律的,我有個小想法,可以完美的解決目前這個問題。]

    [樓上法制咖,快說!!]

    [我們老師講過,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利用自己手裡周邊的東西,舒舒剛不是接了一壺滾燙的熱水嗎?

    還把熱水潑對方身上,這不就有了賠禮道歉?

    而且還是正大光明,讓對方跟著自己離開去換衣服的藉口?

    再說了,車子晃動間潑上去,這是意外吧?滾燙熱水燙身上有傷口,會很疼吧?是不是要談賠償?這賠償一談,不就蹲大牢啦?]

    [臥槽,這個藉口簡直就是完美,連環殺!]

    姜舒蘭看完彈幕,眼角眉梢都跟著一喜。

    這彈幕真是來的太及時記了!

    她照著對方這個方法,將小鐵蛋兒拉到身後,就那一秒的時間。

    兩人培養的默契,讓小鐵蛋兒下意識躲到姜舒蘭身後。

    在車子晃動的時候,姜舒蘭整個人都跟著搖晃起來。

    手裡的水壺傾瀉,鬆掉的水壺蓋子掉落在地上咕嚕咕嚕。

    而水壺中的熱水,傾灑出來的片刻。

    完美的避開了婦人懷裡的孩子,剛好全部潑在對方左胳膊上。

    剛剛燒的熱水,可是快一百攝氏度。

    饒是這婦人穿著厚棉衣,也不由得燙的倒吸一口氣,疼的抽氣,罵罵咧咧,“你怎麼回事?”

    這一次的潑水,對方沒打算再次著急離開了,而是打算留下來和姜舒蘭掰扯。

    姜舒蘭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此刻彈幕一陣。

    [臥槽!臥槽!臥槽!]

    [法制咖牛皮,一下子預判了舒舒的預判,牛皮!]

    [我這是在追電視劇嗎?不,我這是在追彈幕!]

    姜舒蘭這會顧不上彈幕在發些什麼,她注意到這麼大的動靜,婦人懷裡的孩子,竟然還是沒出聲或者是哭泣。

    這不科學!

    姜舒蘭心裡不由得沉了沉,一臉歉意,拉著對方賠不是,“同志,實在是抱歉,剛剛車子晃了下,我沒拿好水壺,不小心潑到你了。”

    她覬著對方的臉色,極為愧疚道,“你看這樣行嗎?你這棉衣怕是穿不成了,我有一件新棉衣賠給你,那是我娘給我做的用新棉花做的襖子,我還一次沒穿過。”

    語氣質樸,帶著幾分鄉下人真誠的愧疚。

    那包著頭巾雀斑婦人身上的棉衣,是臨時到東省出貨才買的,但是捨不得錢,買了一件蘆花棉衣,凍死個人了。

    聽到姜舒蘭這話,頓時有些意動,但是想了想懷裡抱著的孩子,怕姜舒蘭發現了異樣。

    想著算了,貨要緊。

    這次去東省出貨,對方放了他們鴿子,他們急著帶著貨去下一個地方好找買家。

    當婦人要拒絕的時候。

    姜舒蘭一臉感激,聲音軟綿,“大姐,我知道你心腸好,不和我計較,但是我們都是帶孩子出遠門,我知道帶孩子的難,嚇到了你,我實在是過意不去,要不這樣我在棉衣的基礎上,在賠你五塊錢?”

    這條件實在是給的豐厚。

    不止是賠棉衣,還在賠五塊錢。

    饒是這婦人都有些愣神,她有些猶豫不定。

    她跑這一趟,也才賺多少?

    旁邊的小鐵蛋兒一直都覺得老姑奇怪,他緊緊地牽著姜舒蘭的手。

    在聽到這話後,不由得朝著那個婦人小聲道,“我爸爸給我媽媽很多錢的,上次她撞到一個老人,也賠了人家十塊錢呢!”

    這話,一落姜舒蘭都不由得悄悄地給了小鐵蛋兒一個讚賞的眼神。

    誰會想到小孩子會作證撒謊呢?

    而且會這般聰明的。

    原來,這就是個鄉下的土財主家的傻大姐。

    這讓那包著頭巾懷裡抱著孩子的婦人記,神色放輕鬆了幾分,眼神看向小鐵蛋兒,透著幾分打量,“這是你孩子?”

    孩子有些黑,還病歪歪的,一看就賣相不好。

    不過,姜舒蘭提的條件,她有些意動的,她從南方來的北方,身上棉衣也確實不暖和,而且去一趟還有五塊錢賺。

    這是哪裡都找不到的好事。

    至於,姜舒蘭是公安?

    這雀斑婦人沒想過,無他,姜舒蘭長的實在是太過人畜無害了。

    一看就是軟綿綿的好拿捏,公安可不是這種性格,哪個公安不是雷厲風行的?

    姜舒蘭輕輕地點頭,抹淚,“是呢,我在家老是和婆婆吵架,我男人心疼我把我和孩子一起接到他上班的地方。”

    這話,倒是平添了幾分真實性。

    哪個媳婦不和婆婆慪氣的?不過這小媳婦長的這般俊,難怪男人會回來接她去上班的單位。

    於是,包著頭巾雀斑婦人最後一絲懷疑也沒了,她換了一隻手抱孩子,把左胳膊遞出去,語氣挑剔了幾分。

    “我這胳膊是燙傷了的,五塊錢肯定拿不住,連醫藥費都不夠。”

    姜舒蘭為難,她咬著唇,“大姐,我不掙錢,我男人嫌我手大,這才回來把家裡的工資都沒收了,所以,我最多就是做五塊錢的主,這樣你跟我去我男人那——”

    見對方警惕,姜舒蘭低頭害羞,臉上染上一抹紅霞,“我男人什麼都聽我的。”

    言外之意,你想多要錢可以。

    那你要跟我一走,我去跟我男人吹枕頭風。

    這讓包著頭巾的雀斑婦人瞥了一眼她,嘖了一聲,意味不明。

    “行了,你倒是命好!”包著頭巾的雀斑婦人,“帶路吧,你們在哪個車廂?”

    這小媳婦還領著一個孩子,她倒是不怕對方翻出浪來。

    而且,對方口音帶著一股東北味,一看就是地道的東北人,倒不像是騙她。

    姜舒蘭牽著小鐵蛋兒,低低地嗯了一聲,“在12車廂呢!”

    包著頭巾雀斑婦人,抱著孩子的手一頓,“臥鋪?”

    姜舒蘭輕輕地嗯了一聲,還未開口。

    小鐵蛋兒就開口了,一臉天真,“對呀,是可以躺下睡覺的床哦,嬸嬸,我爸爸可厲害了,他會掙好多的錢,還會到處跑呢!”

    這下,雀斑婦人的警惕放鬆了幾分,“小朋友,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