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湯包 作品

第64章 認床嗎

    沈淮景穿著長風衣靠在車門上,在這連路燈都沒法照到的角落,身影、車影幾乎與這濃郁的夜色融為一體,他低著頭,嘴裡咬著一根菸,忽明忽暗的橙紅火星成了唯一的亮色,風一過,便一閃。

    溫年聞到過沈淮景身上的煙味,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沈淮景抽菸。

    他想起上次運動會的時候,沈淮景抽菸提神,於是走過去:“是不是開車開累了?”

    沈淮景聽見溫年的聲音,立刻把煙按滅在一旁的垃圾桶。

    “沒,”沈淮景接過他手上的袋子,“車上吵,下來透個氣。”

    “吵?”

    沈淮景頭都沒回,只是曲指在後座車窗上敲了兩下。

    這兩下就跟什麼信號似的,在溫年下車前還睡得老老實實的沈寒猛地貼了上來,因為貼得太緊,臉都有些變形。

    溫年:“……”

    沈淮景把東西放到副駕駛位,看著溫年:“進車裡去,外面冷。”

    說著,替他打開車門。

    “你呢?”溫年問。

    “剛抽完一支,身上還有味道,”沈淮景把溫年額頭被風吹得凌亂的碎髮理了理,“先散散。”

    “這邊晚上風大。”溫年說。

    “我知道,所以快進車裡去。”沈淮景下巴微抬,伸手替他護著頭。

    溫年沒應,腳步一轉,忽地靠近沈淮景……

    溫年呼吸縈繞在沈淮景頸側,只淺淺的一下,便重新拉開距離。

    “……沒煙味了,快上車。”溫年說完,俯身上車。

    光線很黯,沈淮景還是看見了溫年驟然發紅的耳尖。

    他在晚風中低低笑了聲,轉身上車。

    沈淮景車開得很穩,溫年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被沈寒的動靜吵醒時,車子已經停在別墅車庫。

    “幾點了?”溫年聲音有點悶。

    “零點剛過。”

    零點……

    “我睡了很久嗎?”依著車程算,半個小時前應該就到了。

    真皮靠椅都被暖風吹得烘熱,顯然已經停了有一會兒。

    “沒多久,”沈淮景看著他,“閉眼。”

    溫年思緒還有點遲鈍:“嗯?”

    “開個燈,別晃到眼睛。”

    溫年依言照做。

    沈淮景把車內燈開了,又把光線調整到比較舒適的亮度。

    “車庫冷,先披著。”他遞過自己的風衣說。

    溫年看了沈寒一眼。

    沈淮景知道他在想什麼,說:“他喝了酒,冷不到哪裡去。”

    像是為了印證沈淮景的話似的,沈寒喊著熱,又伸手胡亂扯外套的拉鍊,扯著扯著把自己扯清醒了幾分,迷糊中看見溫年,跟個棒槌似的一腦袋撞在他肩上。

    “我哥是魔鬼。”

    “?”

    “不讓我說話。”

    “說我吵。”

    “還說吵醒你就把我扔到車庫去和那牆輪胎一起睡。”

    溫年:“……”

    沈寒正欲再說,後頸衣領就被提溜了起來。

    哥哥的愛,令人窒息。

    別墅定期有人清理,因此很乾淨。

    熟悉的黑白灰色調,在這雨夜顯得有點冷清。

    沈淮景衝了杯蜂蜜水端上樓。

    冷清的房間裡此時有點鬧,沈寒邊嚷熱,邊抬腳踢被子,浴室傳來一陣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