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湯包 作品

第43章 親親,什麼親親?

    蜂蜜帶著與暖黃燈光相似的色澤, 紙塑封已經拆了,有輕微使用痕跡。

    “蜂蜜你喝過了嗎?”溫年走近兩步,手搭在廚房橡木吧檯上。

    沈淮景合上冰箱:“喝了兩次。”

    溫年頓了下:“解酒?”

    “嗯。”

    不知怎的, 知道沈淮景沒用解酒藥, 而是喝的蜂蜜, 溫年莫名有些開心:“那蜂蜜有效果嗎?”

    解酒效用其實不大,但能讓因酒意侵襲而發苦的舌腔舒服點, 連帶著心情也能變好,一如現在。

    屋內光線昏暗,溫年眼睛裡卻像是綴了天光進去似的, 沈淮景笑了下:“有。”

    溫年放下心來:“那就好。”

    無論怎樣, 總比吃藥要好。

    沈淮景給溫年衝了一杯蜂蜜水。

    “回去的時候把這瓶蜂蜜帶回去。”

    溫年:“?”

    沈淮景端著蜂蜜水, 繞過吧檯, 走到溫年身邊。

    “付臨說這幾天給你泡的茶都沒喝。”

    “……”

    這種事臨哥也要特地提一句嗎。

    “喝了。”溫年自我辯解了一下。

    就是沒喝完。

    不是故意不喝,只是最近的茶有些奇怪。

    可能是因為擔心他的嗓子,臨哥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個全新茶方, 說效果好像也有點,但味道實在有點…詭異,又稠又濃, 與其說是茶,不如說是用來調理用的中藥, 氣味浸得保溫壺裡都是。

    “他說你嫌苦。”沈淮景又說。

    溫年:“……”

    “沒有,就是味道有點怪。”溫年低頭喝了一口蜂蜜水。

    “茶是好茶,養嗓子的, 不能不喝。”沈淮景聲音如同窗外的雨, 輕輕沉沉的。

    話題又繞了回來。

    溫年放下水杯,抬頭。

    “要是覺得苦就放點蜂蜜進去。”沈淮景又說。

    溫年頓了下。

    原來讓他把蜂蜜帶回去是這個意思。

    “茶我會喝, ”溫年手指在透明水杯上不太自然地輕點兩下,“蜂蜜你留著,那邊宿舍有。”

    其實沒有,但他怕拿走這罐蜂蜜後沈淮景懶得買,下次喝了酒又開始吃藥。

    投影屏上電影已經放到小高潮,狹窄擁擠的老式居民樓街巷,械鬥聲、人聲層出疊見,背景裡還有紅藍警燈隱約呼嘯的聲音,場面一度有些血氣。

    正在看電影的兩人卻一人一杯蜂蜜水坐在沙發上。

    空氣裡瀰漫著蜂蜜水的氤氳甜氣。

    沈淮景看了眼手上的杯子。

    本來想順手拿罐咖啡的,誰知道最後卻是泡了杯蜂蜜水。

    客廳冷氣很足,薄毯一蓋,一杯蜂蜜水下喉,身體都暖了起來。

    電影裡的“嚴隊”此時就坐在身邊,電影又看過兩遍,情節都異常清晰,溫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放到一個畫面。

    “嚴隊”一身暗紅血跡,開完最後一槍,子彈用盡,轉手從地上撿了根閃著寒光的鋼棍,打鬥之餘,還順手救了一隻直擊犯罪現場、無辜路過被蓋在一個編織簍下面的橘貓。

    編織簍掀開的瞬間,橘貓沒動。

    電影裡那人很淡地掃了它一眼,說:“還不跑。”

    橘貓像是聽懂了似的,託著煤氣罐一樣“沉重”的身軀,卻異常靈活地竄上窗臺,沒了影。

    溫年還記得當時電影首映之後,這個片段就被奉為印象最深的名場面之一,甚至一度衝上熱搜,說導演設計得很巧,只幾秒的鏡頭,壓抑到窒息的場面立刻割開了一道小口子,和一般基調晦澀的電影慣用的黑貓也不同,特意選的橘色,有種“冷幽默”的意味,還豐富了畫面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