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湯包 作品

第26章 醒酒

    沈寒轉身正要看解酒藥的說明,衣角猛地被拉住,整個人都往後倒了倒。

    他看著溫年:“怎麼了?”

    溫年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解酒藥是沈老師拿過來的?”

    他不會在說要月季之後,又說要……沈淮景吧。

    就在溫年這個念頭蹦出來的一瞬間,沈寒說:“對啊。”

    沈寒衣角被扯得更緊了。

    “年年,我衣服是多,但也經不住你這麼扯。”

    溫年茫然鬆手。

    他知道沈寒這句“對啊”回答的是上一句話,不是他心裡想的那個念頭,可時機太巧,巧到他冷靜不下來。

    溫年更加茫然:“沈老師為什麼會過來?”

    沈寒咳了一聲:“就、就隨便過來了。”

    溫年直直看著他。

    沈寒:“好吧我去摘月季的時候被我哥逮著了。”

    溫年:“……”

    溫年重新躺在床上,許久,把被子拉過頭頂,把自己埋了進去。

    沈寒:“???”

    去偷月季被當場抓獲的是他,怎麼溫年還埋進去了。

    許久,沈寒聽到溫年甕聲甕氣的聲音。

    “我還說什麼了?”

    沈寒坐在床邊:“你說你跟我哥啊?”

    溫年:“嗯。”

    沈寒:“不知道啊。”

    “當時我哥上來後,我和老許就下樓了,就你和我哥待在房間裡。”

    溫年:“…………”

    完了。

    沈寒把被子一掀開,就聽到一句:“沈老師讓你和一新下樓的嗎?”

    沈寒:“沒有啊。”

    溫年沉默良久,抬眸:“那你為什麼要下樓。”

    哪怕房間裡再多一個人,他都能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幹了什麼蠢事。

    沈寒被問懵了。

    “就、就老許下去給你倒熱水了,我也就跟下去了。”

    沈寒沒說實話,其實當時他是覺得他哥和溫年之間不、太、對、勁。

    不知道怎麼說,沈寒只好把藥遞過去,硬邦邦道:“先吃藥吧。”

    溫年機械接過藥,和水機械吞下。

    吃完藥,溫年問:“沈老師在樓上待了多久?”

    沈寒:“大概一個多小時吧。”

    溫年:“……”

    一個小時。

    沈寒輕飄飄道:“反正把你哄睡之後才下來的。”

    溫年:“…………”

    不知道能不能跟導演商量一下,現在就把他淘汰吧。

    “昨晚凌晨的時候,我哥還給我發了消息,問你你有沒有醒,你要看嗎?”

    溫年:“。”

    他不想看。

    好了。

    不要再說了。

    昨晚他們都沒敢吵他,回房間的時候,沈寒都是躡手躡腳進去的。

    他哥不僅把人哄睡了,還把月季擺到了床頭。

    沈寒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他捧著月季上來的時候,溫年說“不是”,他便把它隨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等他再上來,月季已經被擺在了床頭。

    “我哥好像還在花瓶裡添了點水。”沈寒也是現在才發現,掂了掂花瓶,有點重。

    溫年:“?”

    沈寒解釋:“昨晚我把月季拿上來,怕你醉了拿不住再倒出來,就沒往裡倒水。”

    後來也就忘了。

    他都不知道他哥還注意到了這個。

    怪不得一晚上過去,花沒蔫,還開得更好了。

    “這月季就放這兒?還是放樓下去?”沈寒問。

    溫年看著那花,沉默小片刻:“放這兒吧。”

    “行,那下樓吃點東西,昨晚到現在你都沒吃過什麼東西,也不知道空腹吃解酒藥行不行。”

    溫年“嗯”了一聲,從床上坐起,動作間,額頭又帶起一陣又沉又麻的不適感。

    他往兩側看了看,沒看到拖鞋。

    沈寒正在換衣服,注意到他的視線:“拖鞋在床尾那邊,你要難受就坐那兒先,我換好衣服給你拿。”

    “不用。”

    溫年起身過去,穿拖鞋的瞬間,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兩個畫面。

    一隻瘦長挺直、骨節分明的手握在他腳踝的位置,替他穿上拖鞋。

    就像記憶裡在黑板上給他解題的那隻手。

    溫年像是被扎染閃現的記憶燙了下,猛地縮回腳,怔神坐在床尾的位置。

    那畫面閃得太快,稍縱即逝,讓他無法分辨那是昨晚的記憶,還是那個傍晚的記憶,還是……他喝醉了做的夢。

    解酒藥在這瞬間徹底失效。

    他寧願自己還醉著。

    頭更疼了。

    溫年突然問:“餘杭呢。”

    “樓下呢。”沈寒動作稍頓,轉身看他。

    一大早起來找餘杭幹嘛?

    “今天他生日過了吧。”溫年聲音冷靜。

    沈寒:“啊。”

    溫年:“那我可以揍他嗎。”

    沈寒:“……”

    溫年頭疼了一天,精神和身體上雙重的頭疼,醒來後根本沒敢問沈淮景自己昨晚跟他說了什麼。

    可有些事躲也躲不過,哪怕溫年再不想面對,第二天就是第一次組合舞臺的公演。

    “你們那個打碟臺真的搬過來了?昨天彩排的時候怎麼都沒用。”褚向陽一邊做妝造一邊問。

    夏南:“秘密武器能現在給你們看嗎?”

    褚向陽:“我記得你們的歌是偏抒情向吧,那個dj臺和歌曲能適配嗎?”

    沈寒換好衣服走出來,手搭在褚向陽肩膀上:“適不適配看完不就知道了。”

    “行,我等著。”褚向陽笑說。

    所有人都知道沈寒他們的組合舞臺有大件,也下意識以為就是夏南從他的酒吧帶回來的定製打碟臺,所以當舞臺工作人員把打碟臺放置好,轉身又將鋼琴推上去的時候,所有人:“……”

    緊接著,溫年坐在了那真皮單人鋼琴凳上。

    所有人:“…………”

    或許是為了適配這首“畢業獻歌”的氛圍,沈寒他們這組的服裝都很簡單。

    尤其是溫年,白t加一件亞麻色長褲,連發型都只是簡單打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