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莘 作品

第84章 慕俞晚X簡季白

    客廳裡寂靜了大概一分鐘之久,慕俞晚又羞又惱地瞪了簡季白一眼,看看時間,她努力保持淡定,問女兒:“不早了,我們去睡覺好不好?”

    甜甜剛好打了個哈欠,乖乖點頭:“好。”

    慕俞晚牽著女兒的手去樓上。

    推開甜甜房間的門,保姆正在鋪床。

    慕俞晚撞見她,又想起甜甜說簡季白親她被保姆看到的話,耳根一下子燒了起來。

    保姆對這一切毫無所知,鋪好床走過來:“太太,我來給甜甜洗澡吧?”

    甜甜抱住慕俞晚的手臂:“我要媽媽幫我洗!”

    慕俞晚在家時,都是親自照顧女兒,她衝保姆笑笑:“我來就好,你早點休息吧。”

    保姆幫慕俞晚在兒童浴缸裡放了溫水,這才離開。

    洗澡的時候,甜甜手裡抱著玩具,忽而仰頭問慕俞晚:“爸爸和媽媽是不是在相愛了?”

    慕俞晚神色微怔,輕輕點了下頭,給女兒的背上塗了點沐浴露,搓洗出泡沫。

    甜甜巴巴仰著小臉:“那你們就不會離婚了?”

    慕俞晚表情略顯詫異:“怎麼這麼問?”

    甜甜撅了撅小嘴:“我同學說,不相愛的父母會離婚,小孩子只能選擇跟爸爸或者跟媽媽,我捨不得媽媽,也捨不得爸爸,我想咱們都在一起。”

    她去扯慕俞晚的手,“你和爸爸不會離婚的,是不是?”

    慕俞晚憐愛地看著女兒,很鄭重地告訴她:“媽媽很愛甜甜,也很愛爸爸,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的,不會分開。”

    甜甜眸色亮起星芒:“爸爸也是這樣嗎?”

    慕俞晚點頭:“嗯,爸爸也是。”

    甜甜開心了,像只魚兒似的在浴缸裡玩鬧。

    洗完澡,慕俞晚幫她穿上睡衣,抱她去柔軟的小床上躺下。

    慕俞晚拿起睡前讀物,正要和女兒一起看書,簡季白恰好推門進來。

    他平時工作忙,回家也晚,很少能哄女兒睡覺,慕俞晚說:“讓爸爸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甜甜高興地點頭。

    簡季白接過慕俞晚遞過來的故事書,在旁邊的小椅子上坐下,翻開故事書讀給女兒聽。

    故事裡講到小狐狸的爸爸媽媽發生爭吵,又在小狐狸的參與下重修舊好,最後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甜甜認認真真聽完,想起洗澡時和媽媽的談話,她忽地看向簡季白:“爸爸,媽媽說她很愛我,也很愛你,我們一家人不會分開,你是不是也這樣?”

    慕俞晚今晚一門心思想他們父女倆好好相處,沒有摻和進去的打算,哪裡料到小丫頭居然又提起那事。

    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她不自在地挽了下垂下來的碎髮,低著頭裝死。

    很快,她聽到簡季白笑了聲:“你媽媽跟你說的?”

    甜甜很乖地點頭:“嗯呢,媽媽說的。”

    簡季白不說話,甜甜扯住他的手晃,“我要爸爸也說一次。”

    慕俞晚有些囧,起身出了女兒的臥房。

    關上房門站在廊下,她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跳的節奏一片凌亂。

    以後真的不能隨便跟這小丫頭說話,傳達的太快了。

    ——

    二十分鐘後,簡季白推開主臥的門進來時,室內沒有開燈。

    慕俞晚躺在床上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他趿著拖鞋踩在柔軟的地攤上,走動間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慕俞晚秉著呼吸一語不發。

    直到床頭的一盞燈被他打開,慕俞晚被光線刺激,睫毛不自覺顫了顫,眉心皺了下。

    耳畔傳來男人低低的調笑:“還裝。”

    慕俞晚睜開眼,臉色平靜,語氣裡滿是不解:“裝什麼?我在醞釀睡意。”

    簡季白掀開被子的一角鑽進來,側枕著一直手臂,垂眼瞧她:“你剛才跑什麼?連聲招呼都不打。”

    慕俞晚依舊臉上淡定:“沒跑,就是困了。”

    “困了二十分鐘還沒睡著?”

    “我入睡比較慢。”

    她回答的不慌不忙,簡季白饒有興味地屈起一根食指起點她眉心:“這麼多年我才發現,你這麼會狡辯?簡直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慕俞晚:“……”

    “我真要睡了。”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被子往上扯了扯,遮住小半張臉。

    簡季白湊過來抱她:“你跟甜甜說,你很愛我?”

    就知道他是要問的,慕俞晚閉著眼睛不看他,回答含含糊糊:“哄小孩嘛,老師都家訪了,我當然得重視一下她的心理健康。”

    簡季白撫著她的肩膀,迫使她重新平躺著,他欺身壓過來:“哄騙是很不好的教育方式,得是真的才行。比如現在她不在,你再對我說一次,我就相信是真的。”

    說著,他還故意把耳朵朝她唇邊貼了貼,“你如果害羞,聲音小點也行。”

    慕俞晚看著他湊過來的耳朵,學著他平時親自己時的樣子,在他耳垂上啄了下。

    敏感的耳垂上傳來一抹溫軟的觸感,簡季白脊背僵滯,尾椎骨一陣發麻。

    他側目看她,對上懷中女人明媚的眉眼,燈光下,她那雙眸子如水般清澈,又含著羞怯,很小聲地道:“我不說,你知道的。”

    簡季白好喜歡她這般小女人的樣子,一顆心彷彿都為她融化了,卻又忍不住逗她:“真不說?”

    慕俞晚還是搖頭。

    男人眯了眯眼:“一會兒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堅定。”

    他懲罰般在她腰上捏了把,強勢吻住她。

    情動間,簡季白在慕俞晚的一再要求下,把床頭亮著的那盞燈關掉。

    光線陡然暗沉下來,室內漆黑一片,擁吻的兩個人還在繼續,一件件衣物被拋落在地。

    ……

    慕俞晚第二天起的很晚,醒來簡季白已經上班走了,甜甜應該也早去了幼兒園。

    她每天只有下午有瑜伽課,不慌不忙地在床上躺著。

    想到昨晚被逼著問愛不愛他,她蒙著被子緩了好一會兒,才用睡袍裹著紅痕斑斑的身體下床。

    洗漱過換了衣服下樓,慕俞晚扎著簡單的馬尾進廚房。

    保姆看到她系圍裙,問:“太太今天還要學做蛋糕嗎?”

    慕俞晚衝她笑了下:“我再練練手。”

    過幾天是簡季白的生日,慕俞晚想親自做蛋糕給他,每天都趁著上午的閒暇來練習。

    保姆笑著說:“你昨天做的已經很好了,我幾個侄子說特別好吃,和蛋糕店裡賣的差不多,這些天可把那幾個饞蟲高興壞了。”

    慕俞晚每次做完蛋糕,都讓保姆帶回家裡去,避免簡季白和甜甜回家察覺異樣。

    保姆家裡有三個小侄子,蛋糕總是分食的很快。

    慕俞晚回憶著昨天的蛋糕,點點頭:“味道確實可以了,就是外形還不夠漂亮,我再多練習兩天應該會更好。”

    簡季白的生日在一週後的週五,當天下午慕俞晚請假沒上瑜伽課,做出了最滿意的生日蛋糕。

    簡季白和甜甜回家時,大家照舊和往常一樣先吃了晚飯。

    飯後,慕俞晚才把自己做的蛋糕拿出來。

    蛋糕上有三個小人,是他們一家三口。

    甜甜看到蛋糕高興地指著中間的小姑娘:“這個是我,和我今天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簡季白也覺得稀奇,蛋糕上小人的衣服,分別對應他們三個人今天的穿著。

    他忽然想起來,今天早上出門時,是慕俞晚幫她挑的衣服,說今天是他生日,穿這個好看。

    他看向慕俞晚:“在哪訂做的蛋糕?這麼精緻。”

    慕俞晚眼神裡難掩笑意,溫聲說:“先插蠟燭吧。”

    一旁保姆接話:“這哪裡買得到,是太太自己做的,還請了糕點師傅練習,最近每天上午都做。”

    簡季白意外地看向慕俞晚,又去打量桌上的蛋糕,頓時體會到她滿滿的用心。

    簡季白總是問她喜不喜歡自己,她在用這樣的形式回應他。

    簡季白目光柔和下來:“真好看。”

    甜甜也是一臉崇拜:“哇!媽媽好厲害!”

    慕俞晚不說話,插了幾支蠟燭點上,和甜甜圍在桌邊給簡季白唱生日歌,又讓他許願。

    簡季白雙手合十許了個願望,將蠟燭吹滅。

    甜甜好奇地問:“爸爸許了什麼願望?”

    簡季白看她一眼:“說出來就不靈了。”

    甜甜嘟嘴:“我生日的時候,你每次都讓我說出來的。”

    簡季白:“你不說出來,我怎麼幫你實現?”

    甜甜懂了,她一個小娃娃不能幫爸爸實現願望。

    那就等她再長大一些吧。

    甜甜其實也不關心這個,她現在只想吃這個漂亮的蛋糕。

    媽媽做的,肯定很好吃!

    慕俞晚早看出了她的小饞貓樣,給她切了一小塊。

    甜甜接過來嘗一口,好看的眼睛眯起來:“好好吃!”

    甜甜沉浸在蛋糕的美味裡,趴在桌子前吃的很自我。

    簡季白看向慕俞晚:“知道我剛才許了什麼嗎?”

    慕俞晚手裡捧了一塊蛋糕,學著他剛才的話:“說出來就不靈了。”

    “那得看對誰說。”簡季白望向她,“你能幫我實現。”

    慕俞晚不接話,用勺子挖了一塊蛋糕,很快被簡季白湊過來吃進嘴裡。

    蛋糕鬆軟可口,甜度適中,還裹挾著奶香,很好吃。

    他接過那塊蛋糕:“我老婆親手做的,要都吃掉,不能浪費。”

    慕俞晚好笑地看著他,默了會兒才輕聲問:“那你有什麼願望要我幫你實現?”

    簡季白說:“第一個願望,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第二個願望,甜甜一個人太孤單了,需要個兄弟姐妹。”

    “第三個願望——”他停頓了下,俯首靠過來,“晚晚,我想聽你說情話。”

    別的其實都還好說,但是說情話……

    慕俞晚張了張口,舌頭突然打結。

    她還真不會。

    簡季白一直看著她,顯然是等著她現在說一句給他聽。

    慕俞晚默默做了個吞嚥的動作:“說什麼?”

    “什麼都行,反正得是情話。”

    慕俞晚拘謹地垂下眼瞼,睫毛纖長濃密,在眼瞼下方落下淺淺的陰翳。

    她沉吟片刻,也沒有經驗,只能隨心地輕聲道:“其實,我願意和你生下甜甜的時候,就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

    有些話似乎很難說出口,可一旦說出來了,慕俞晚發現也沒那麼難。

    她深吸一口氣,認真看向身旁的男人:“簡季白,我離不開你。”

    她的話很輕,卻極有分量,沒有絲毫的敷衍和應付,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

    簡季白喉頭哽了哽,握住她纖細白皙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再開口時聲音摻了啞,像是在對她承諾:“晚晚,我不會離開你。”

    慕俞晚心頭輕盈柔軟,比吃了蛋糕還要甜。

    好一會兒,她低聲說:“嗯,我信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