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染芳華 作品

第200章 第200章

    陸承驍什麼人,柳漁很清楚,她能看明白的,他又怎麼會看不明白。

    陸承驍取走柳漁手中的筆:“那你這樣惶惶不安做什麼?”

    因為害怕,因為第一次做惡事。

    柳漁看了看陸承驍,沒有說話。

    柳漁頭一回亂了作息,沒有似從前那般或是練會兒舞,或是夫妻倆一起看看書,而是早早的躺到了床上。

    也是頭一回,不往陸承驍懷裡扎,而是側過身去,背對著陸承驍。

    屋裡很安靜,柳漁許久都沒有翻過一回身,她睡不著,卻並不願意讓陸承驍知道。

    她其實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陸承驍,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心中的惡念,更怕陸承驍會再多問幾句。

    前世今生的種種皆在眼前閃過,絕境之中,柳漁無數次告訴自己,若有可能,定要讓害了她的人付出代價。

    然而那一段絕望的歲月終究是掙扎了出來,她有了新的人生,很多東西其實不知不覺就變了,比如柳大郎,伍氏,她更期待他們自作孽讓老天收了,柳大郎不找上來,柳漁也決計不願意跟他們再有牽扯。

    可柳大郎帶著滿滿的惡念尋來,不需要髒了自己的手就能報了仇,柳漁覺得她去還擊沒有錯。

    沒有錯。

    這樣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許久,才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枕邊人的呼吸變得勻稱了,陸承驍才動了動。

    這一夜不止是柳漁睡不著,陸承驍也一樣難眠。

    從來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陸承驍很怕,很怕他有一眼看不到的時候,就會讓柳漁置身險境,也擔心柳漁現在的狀態。

    柳漁的強硬和鎮定都在表面,她自己或許都沒意識到,自傍晚走出如意繡莊起,柳漁整個人都是緊繃的,一刻也不曾放鬆下來過。

    ~

    東凌巷,伍金租住的那間大雜院裡。

    此時所有的屋子燈光都已經熄滅了,只有一點弦彎月,被掩在雲層之下,偶爾能瀉下一點月光。

    大雜院裡住的人口複雜,柳大郎是綴著伍氏和那男人一路摸到這裡來的。

    伍金的住處他知道,幾番來商議找牙人賣柳漁的事情,伍金曾把他帶到過這裡來,當時商量的是把柳漁綁了先弄到伍金住處,再等出得起價的牙婆過來。只是綁柳漁時沒能用上伍金賃的這間屋子,現在伍氏偷人倒是用上了。

    入了夜,大雜院裡各家都睡了,柳大郎就貼在伍金屋外的窗跟底下,不需要他費勁去偷窺,伍氏壓抑的淫聲燕語就直往他一雙耳朵裡灌。

    男人在床上很喜歡說些糙話,尤其喜歡引著伍氏說說她家裡男人那活兒行是不行,誰比較行的話。

    伍氏雖能出來偷人,到底不是天天能出來,平日裡跟柳大郎在一處,早就要憋瘋了,被男人弄起來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平日裡得不到滿足時氣狠了罵柳大郎的話,現在全被她以更放肆的言語扔了出來,用來和男人在床上取樂,她說得越難聽越肆意,男人就越興奮,弄得她就越狠。

    放浪形骸的□□,不堪入耳的汙言,不止柳大郎在這牆根處聽得到,院子裡別家人,但凡豎起耳根,隱隱約約也能聽得幾句。

    柳大郎要瘋了,他最致命的痛處,最想捂住的隱私,就這麼被伍氏在男人身下毫無顧忌的往外抖,一邊□□一邊拿他作個笑料。

    柳大郎雙目赤紅幾欲滴血,一雙手瘋狂顫著,那一刻若手上有一把斧子,他只想破門而入,砍了那一對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