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164章 第 164 章

    而是隨意地聊。

    完全沒什麼主題。

    不一會兒,許清竹便睡著了。

    梁適輕輕地親了下她的額頭:“午安,我的寶貝。”

    傍晚梁適和許清竹一起去趙敘寧那兒收拾東西。

    但許清竹沒上樓,仍舊有點兒困,便在車裡閉眼假寐。

    梁適說上樓把趙敘寧一起喊下來就行了,三個人正好一起吃個飯。

    趙敘寧正好在家,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看電視,是一部熱血動漫。

    梁適看見以後驚奇,“你竟然還看這個?”

    趙敘寧:“電視隨機推的。”

    梁適:“……”

    梁適跟趙敘寧簡單講了要回去的事兒,結果趙敘寧一點兒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彷彿早已料到,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繼續喝酒。

    梁適問她:“你今晚不值班去啊?”

    趙敘寧:“我休年假了。”

    梁適:“……”

    片刻後,梁適驚奇:“可真是難得一見,工作狂竟然不工作了。”

    趙敘寧:“……”

    梁適收拾完東西出來的時候,趙敘寧才看似平靜地道:“沈茴好像要訂婚了。”

    “我去?”梁適震驚:“跟誰?是言霖嗎?這麼快?”

    趙敘寧:“……不是。”

    梁適沒說話。

    只聽趙敘寧緩緩道:“是我們大學同學。”

    梁適:“?”

    梁適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硬擠出了一句:“那你好好玩。”

    趙敘寧皺眉:“玩什麼?”

    “你休年假不是為了出去散散心麼?”梁適說:“那你就找個風景好的地方唄。”

    趙敘寧:“……”

    客廳寂靜良久。

    良久,趙敘寧才問:“你說我學顧沂雪去搶婚,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梁適:“……?”

    “我估算不出來。”梁適很認真地說:“但我覺得你進局子的概率百分百。”

    趙敘寧:“……”

    本來就是嘛。

    沈茴和沈風荷就是兩種性格。

    沈茴看上去帶刺,其實骨子裡是個很感性的人,而且嘴硬心軟。

    梁適一直都記得當初在醫院裡她給自己遞紙的時候。

    要不是因為趙敘寧當初跟她鬧得太僵,分手分得太刻骨銘心,她也不會這麼跟趙敘寧擰巴。

    但沈風荷那種人是利益至上,言出必行,而且跟顧沂雪之間沒感情,大抵跟顧春眠也沒有。

    所以才會在婚禮上答應顧沂雪。

    說起來倒是好久沒聯繫過顧沂雪。

    可能是顧沂雪去蜜月旅行了,這些天連條朋友圈都沒發過,整個人都處於神隱狀態。

    一種是利益糾纏,一種是情感糾葛。

    顧沂雪的贏面比趙敘寧大多了。

    但……

    梁適忍不住問:“你們這是幹嘛呢?談戀愛不能好好談戀愛,分手不能好好分手,複合也不能好好複合,沈茴是欠你了嗎?”

    忽然被教育了的趙敘寧:“?”

    即便趙敘寧頂著一張冰山冷臉,梁適也不怕她。

    經過了這麼多天的相處,梁適對著這張冰山臉也能怡然自得地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不過在她發言之前,趙敘寧先道:“是我欠她的。”

    梁適點頭:“原來你還知道啊。你要是喜歡你就去追,追不到就放手,別人家都要結婚了,你再去搶好嘛?顧沂雪那是鑽空子撿漏,你這純純是膈應人……”

    最後幾個字在趙敘寧那殺氣騰騰的眼神下逐漸消音。

    不過樑適還是沒忍住,“你這個榆木腦袋,你倒是好好追啊,只要還沒結婚,那你就有可能,你什麼都不做,人家難道還要等你一輩子?”

    趙敘寧:“……”

    良久,趙敘寧很認真地問:“怎麼追?”

    梁適一怔:“你當初怎麼追的?”

    趙敘寧:“……”

    很明顯,趙敘寧當初沒追。

    她跟沈茴確實足夠戲劇化,不過是站在操場,一眼便掃到了在跑步的沈茴,對上眼神後,就要到了電話號碼。

    沒幾天就確定了戀愛關係。

    當初好像連電話號碼都是沈茴先要的。

    趙敘寧確實挺像個榆木腦袋的。

    雖說談了幾年戀愛,但她確實沒追過人,跟沈茴在一起的時候也算是好女友,後來被沈茴培養得也算溫順,只是依舊沒改得了臭脾氣。

    但臭脾氣也就對外人,遇上沈茴,她總也是沒轍的。

    梁適看著木訥的趙敘寧,嘆了口氣感慨道:“上帝是公平的,給你打開一扇門的時候,就會給你關上一扇窗。”

    趙敘寧:“……”

    趙敘寧一個抱枕砸過去,“你這些天是為什麼住我家沒有一點兒數嗎?一個快離婚的人你說什麼呢?”

    梁適:“……一個消息。”

    趙敘寧:“嗯?不離了?”

    梁適點頭:“是的。不過你怎麼知道?對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家公司被許清竹收購了?”

    趙敘寧:“也就比你早一天而已。”

    梁適:“……”

    “而且……”梁適頓了下:“竹子懷孕了。”

    這消息倒是讓趙敘寧震驚,“懷孕?”

    “是的。”梁適說:“有一段時間了,我都不知道。”

    趙敘寧生怕她又冤枉自己,立刻澄清:“這個我也不知道。”

    兩人說到這忽然頓住,隔了會兒話題又拐回去。

    梁適盯著趙敘寧,語重心長道:“你們天才就是太自負了,你偶爾把自己當個普通人看嘛。好好溝通。”

    趙敘寧:“……說重點。”

    “你們那兒好好說話判幾年?”梁適懟她。

    結果趙敘寧一怔:“什麼意思?”

    梁適:“……”

    算了,她為什麼會指望這種高嶺之花懂網絡梗呢。

    但又沒辦法讓收留自己這麼多天的“房東”煩憂成這樣,梁適只能以自己淺薄的經驗來談:“如果你們相愛的話,就去說,就好好道歉,能和解的和解,能複合的話複合,要是不能……那就祝對方幸福吧。”

    趙敘寧聞言閉了閉眼,倚在沙發上的身體看上去疲憊不堪,捏著自己眉心道:“是啊,我是很想祝她幸福來著。可是……我總想起她,我總覺得她有些傷,是需要我去治癒的。”

    譬如那些屬於她們倆的傷口。

    她需要沈茴。

    趙敘寧昨晚聽到沈茴即將訂婚的消息時整個人都麻木了,坐在床邊一整夜都沒睡。

    她是不抽菸的,但昨晚抽了幾支,又喝了些酒,還吃了褪黑素,就是睡不著。

    只要一閉上眼就是沈茴在喊她。

    今天早上,她直接跟醫院打了年假報告,窩在家裡荒廢時間。

    如果要是能拉人生進度條的話,趙敘寧恨不得直接拉到最後。

    讓她死了算了。

    人生好像真的無解。

    做錯某件事的感覺就像是走在岔路口,只要選錯了就無法回頭。

    趙敘寧不知道該怎麼跟梁適形容這種感覺,只是疲憊地說:“我會試試的。”

    梁適喊她出去吃飯,她原本想說不去,但聽到許清竹也在樓下,便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出門。

    平常上班就穿白大褂的人這會兒連大衣都是白色。

    趙敘寧戴著眼鏡,再加上這身裝束,活脫脫一個斯文敗類。

    梁適站在門口嘖了聲:“你一看就是渣女臉啊。”

    趙敘寧:“……”

    下樓後,趙敘寧跟許清竹打了招呼,然後就當了透明人。

    她不光是來吃飯,也是出來散散心。

    如果能為她現在困頓的境地找到一絲出口就更好了。

    但在吃飯時她問許清竹,許清竹思考幾秒後也只能回答:“認真地、有耐心地談談。”

    許清竹比梁適的邏輯能力強,在跟梁適戀愛之後,也無師自通了戀愛這門課,所以在跟趙敘寧說時條理清晰,頭頭是道。

    趙敘寧看似聽懂了,實則又有點沒懂。

    不過酒倒是喝了不少。

    酒過三巡,趙敘寧電話響起,是大學同學喊她去聚餐。

    原本也是不想去的,但聽說即將要跟沈茴訂婚的那個人也在,趙敘寧打了輛車就走了。

    梁適跟許清竹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走遠。

    良久,梁適兀自搖頭:“怎麼感覺趙敘寧有點慘啊。”

    許清竹一怔:“誰不慘?”

    梁適看向她。

    只聽許清竹幽幽道:“茴姐也很慘。”

    梁適點頭。

    許清竹又說:“我也很慘。”

    梁適:“?”

    梁適正想說你哪裡慘了,結果一想到白日裡她說的那些話便語塞。

    而許清竹繼續道:“你也慘。”

    梁適立刻否認:“我不慘,我有這麼可愛的老婆,我特別好。”

    許清竹:“?”

    許清竹輕笑,託著下巴坐在那兒,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梁適看,“是陷進感情裡的人都慘。”

    “那為什麼還要陷呢?”梁適問。

    許清竹輕抿了下唇,聲音很輕:“我哪知道呢~反正我是栽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