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諾 作品

第156章 第 156 章

    日記單調又無聊,只有頻繁在重複的兩句話:

    【今天也要記得跟梁適說我愛你哦。

    笨姐姐,我好愛你。】

    許清竹沒等來梁適,便先貪杯地喝了一口,然後覺得味道不錯,一口又一口,最後喝了一杯。

    家門響動的那刻,她立刻起身,幾乎是小跑著飛奔到玄關。

    正好和進門的梁適撞個滿懷。

    梁適沒預料到,不過還是下意識把她抱住,怕她碰頭,用手墊在她額頭上,沒讓她磕在自己的肩膀處。

    許清竹貪婪地聞她身上的味道,卻只聞到了散不開的酒味。

    她皺著眉頭說:“喝了多少酒啊?”

    梁適輕笑,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殺青宴,喝得有點多。”

    “那你還能跟我喝嗎?”許清竹問:“我也醒了酒。”

    “能。”梁適說:“我酒量現在真的很好。”

    許清竹:“……”

    她牽著梁適的手往家裡走,兩人肩並肩坐在沙發上。

    誰都沒說話,省去了那些寒暄。

    單純地喝酒,不過許清竹是窩在梁適懷裡喝的。

    她坐在梁適腿上,偶爾還回頭親她一下,酒漬落在她唇上。

    客廳的燈昏黃,樓下是車水馬龍,整座城市的燈和客廳裡的燈交相映襯,氛圍感十足。

    隨後許清竹跨坐在梁適腿上,接了一個綿長而熱烈的吻。

    許清竹被吻到熱淚盈眶。

    梁適笑著擦去她眼淚,“哭包。”

    許清竹撇撇嘴,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吻技有進步。”

    梁適的耳朵一癢,頓時跟著了火似的。

    許清竹卻舌忝了一下她的耳垂,惡作劇得逞後又去喝酒。

    一瓶酒幾乎大半都被許清竹喝掉。

    梁適只縱容她胡鬧,時而還會配合。

    許清竹甚至“不小心”把酒灑在她鎖骨上,然後又喝乾淨,美其名曰不能浪費。

    梁適的身子隨意搭在沙發上,怕她受傷只能揚起脖頸。

    之前為了搭配好看,買了條項鍊戴,最後也摘掉扔在茶几上。

    許清竹還問她:“你明天就不拍戲了吧?”

    梁適點頭。

    許清竹便在她鎖骨上咬出印跡。

    牙齒尖銳,咬的梁適倒吸一口涼氣,手也只能抓住沙發,沒敢動她。

    許清竹這也算欺負人。

    梁適無奈,掐她的腰,卻發現睡衣下空落落的,腰圍比之前小了一圈。

    一時間不知是何心情。

    忽然就沒捨得掐,只搓了搓她腰間的那一小塊肌膚,給她搓紅了。

    許清竹還拍她手,“幹嘛?”

    梁適說:“你欺負我。”許清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挑釁道:“那你也來欺負我啊。”

    梁適無奈:“你就仗著我捨不得。”

    “那我也捨不得欺負你。”許清竹貼近她耳畔:“姐姐呀~”

    她的語調旖旎又綿長,聽得人心尖兒都在顫。

    許清竹說話的熱氣悉數吐露在她耳朵裡,弄得她耳朵好癢。

    許清竹說:“在床上的欺負,不叫欺負。”

    梁適的臉就像是天邊的紅燒雲,一瞬間鋪滿天際。

    她抬手打了下許清竹的屁股,“沒個正形。”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梁適咬牙切齒地問她。

    許清竹喝得有些醉了,她慵懶地趴在梁適肩膀上,幾乎是一字一頓道:“無、師、自、通。”

    許清竹說:“因為我太愛你了啊,所以想把最好的都給你。”

    許清竹抱住她的脖子,盯著她看,眼尾泛紅,就像是一隻可憐的小兔子。

    “你不主動,我就都學了。”許清竹說:“你跟著我步調走就好了。我教你……”

    喝多了以後的許清竹葷素不忌,卻也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得太大聲,於是貼在梁適耳邊,幾乎是用氣聲說:“怎麼把我吃、幹、抹、淨。”

    梁適手一滑,差點把她掉下來。

    還好許清竹抱得緊。

    這舉動逗得許清竹咯咯笑,埋在她懷裡笑個不停。

    梁適無奈,她抬手在許清竹背上輕拍了一下,“少學那些不正經的,我自己會學。”

    “你跟誰學?”許清竹問。

    梁適:“……”

    “床上的事兒。”許清竹跟只貓似的蹭蹭她,“自然還是跟我學比較好。”

    梁適:“……”

    以後別喝酒了!

    真的!

    //

    梁適被她撩撥得不知所措,卻又只想跟她聊天,而不是去鬧去荒唐。

    也幸好許清竹喝完酒以後便開始犯困,鬧著讓梁適把她抱回房間,然後要窩在梁適懷裡睡。

    梁適等她睡了之後起身去弄了蜂蜜水,然後自己先喝了一杯,又在床頭放了一杯,怕她宿醉起來之後頭疼。

    等做完這些又去簡單洗漱了下,這才躡手躡腳地躺在許清竹身側睡覺。

    房間裡安靜下來,就連月光也隱匿在雲層之中,只留下了一層朦朧。

    許清竹卻緊皺著眉頭,額頭上浸出一層薄汗。

    就像是沉入一片深海之中,眼前全是血色,不斷有人把她往下拽。

    分明是可以漂浮上去的,她的手臂盡力向上,可還是不可避免地沉下去。

    片刻後場景變化,她被扔在迷宮裡,眼前的霧沾染著血色,好似會引起人心底最可怕的慾望。

    許清竹害怕地想要逃,卻被人拉著腳拽回來,然後刀子劃過肌膚的聲音。

    刺啦——

    特像是刀子劃爛昂貴絲織品的聲音。

    可疼痛是真實發生的,她的皮肉好似在一瞬間裂開。

    許清竹錯愕地回頭,卻看見了梁適那張臉,她張了張嘴想喊梁適的名字,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糊住了一樣,根本喊不出來。

    她只能恐懼地看著對方朝她走過來,然後舉起她手中的刀,鋒利的刀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不過一瞬,刀便刺入她小腹,疼得她眼淚直掉。

    她想說:“我是許清竹啊。”

    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看梁適不停地把刀揮過來。

    刀子穿過肌膚和骨骼的痛楚讓人頭皮發麻,如果就此死了沒知覺倒也罷,可偏偏還有。

    就像是在直面自己的死亡,感受臨死前的痛苦。

    不,那不是梁適。

    梁適說過,如果手中有一把刀,刀刃也一定會對準她自己。

    許清竹不斷催眠自己,可……站在那裡的就是梁適啊。

    那把刀刺穿了她的骨骼和肌膚,將這些霧都染成血色。

    許清竹發不出聲音來。

    隨後場景變化,是在她們之前住的那棟別墅裡。

    許清竹的身體沒有受傷,可是那些痛楚還殘留在她記憶深處,被刺傷過的地方她都不敢動。

    一片漆黑。

    外頭是不絕於耳的蟬鳴聲,像在昭示著夏天的結束。

    許清竹蜷縮在角落裡,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可是頭髮忽地被拽住,那把刀又對準了她的臉。

    然後是刀子劃過臉,劃過她的肩,劃過她的小腹……血色蔓延。

    每一處就很痛。

    許清竹告訴自己,這是個夢。

    都不是真的。

    她想從夢裡醒過來,可怎麼也醒不來,還有聲音在她耳邊說:“這才是真的……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許清竹渾身都痛,她感覺自己身上的血都快要流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