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棋 作品

第40章 第 40 章

    “對,  不想。”

    崔櫻掰開箍著她腰的手,是用了狠勁兒的,且紅了眼眶一點笑意也無的要從他懷裡掙脫。

    賀蘭霆感覺到她滿身的抗拒,  讓喘著氣的崔櫻得到短暫的自由,就在她要離開他時,  賀蘭霆一聲冰冷刺骨的呵斥,  讓崔櫻膽顫的忘了走動。

    “給孤站住,你在鬧什麼脾氣,  崔櫻。”

    賀蘭霆冷然的凝視著她的身影,不悅地沉聲道“你敢走出去一步,  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跟孤的事。”

    崔櫻當下被他的威脅拿捏住,她自然是沒有那個勇氣違抗賀蘭霆,  可她心裡也有委屈,誰能感受到她的苦楚,  送走令人厭惡的顧行之後,還要面臨更加難以應付的尊貴太子。

    他不聲不吭出現在她房間裡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會被嚇住,  會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對她聲譽造成影響。

    而他卻還要質問她威脅她,  崔櫻喉頭哽住,一股酸澀難受之情從心頭盪開,  漫延到喉嚨讓她閉緊了嘴,不想與賀蘭霆交流一個字。

    賀蘭霆“孤不想威脅你的。”

    他頓了頓,沉默片刻又輕緩了嚴厲的嗓音道“孤想見你,  才會在你房裡等你,  沒想到會惹你這麼大反應。”

    崔櫻這人心軟,  聽不得別人解釋,  她本來不欲和賀蘭霆說話的,她已經打算閉口不言了,可是賀蘭霆一說不想威脅她,是想她了才來見她的,崔櫻便忍不住痴痴笑起來。

    她喉嚨因一不小心吃了風而咳嗽上了,笑聲也消失了,就是這樣她還是說“你老說君無戲言,可在我聽來就好像騙子在騙我,咳,咳咳,”她拍了拍胸口吐出濁氣,繼續道“你要是真是想我,就不會大晚上的和別的娘子在一起,你是男子,孤男寡女,難道就不擔心讓那位娘子有損。”

    賀蘭霆兀地冷漠地指出,“你跟顧行之也是孤男寡女。”

    崔櫻氣息一凝,咬著唇回頭瞪他一眼,那幾聲咳嗽讓她吹了一路冷風白的像紙的臉終於恢復了幾分豔麗的好氣色。“我不像你,我們是定過親的名正言順的關係,整個京畿都知道我是顧家未來的主母,就算顧行之夜裡在我這裡過夜了,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大多王孫子弟和士族貴女定過親的,膽子大的,不都是如此我以前就是太守規矩,太守禮教才不敢放縱自己做這個做那個。顧行之今晚說要留下來過夜,我要是知道你會來,就應當答應他的。”

    賀蘭霆“你敢。”

    “你有膽子試試。”

    他大步朝崔櫻逼近,連冷峻的眉梢都透著寒霜之意,“你要是學他一樣把孤說過的話當做耳旁風,孤今夜就要了你,等你明日出現在整個行宮的人的眼前,看見你走路都不妥當的樣子,他們就會知道你昨夜在榻上被孤給乾透了。”他揪著崔櫻的手,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想要孤這樣對你嗎。”賀蘭霆氣勢攝人,手上抓著她的力道像一條緊鎖的鐵鏈,讓她無法掙開。

    崔櫻頭一回聽他說那種市井裡的粗鄙之詞,不知該羞還是該惱,目光對視後,在賀蘭霆黢黑的眼中化作驚弓之鳥。

    她瑟縮著想避開他的碰觸,“你,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這些兒郎,最虛偽最不講道理。”

    憑什麼她不能讓顧行之留下,他卻可以跟別的女子一起,他們定親的名分,可比跟他要光明磊落多了。

    賀蘭霆“別再說那些會惹孤不悅的話,他今晚找你來做什麼,你們發生了什麼事,他對你說要留下來過夜。”

    崔櫻手腕越來越疼,賀蘭霆攥的她越來越用力,她嗚咽一聲,帶著哭腔道“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他只是過來質問我為何會出現在你的御駕上,我不想見他,讓他等了很久,他就生氣了,所以故意說出那些話想以此激怒我。”

    從她哭了以後,賀蘭霆便鬆懈了握著她手的力道,無聲蹙眉神色複雜的看著快要崩潰的崔櫻,她捂著嘴不斷啜泣,斷斷續續的哭訴,“他還帶來在顧家別院與他偷歡的舞姬來羞辱我,問我記不記得她,我當然記得,不是他們,事到如今我怎會跟你弄成這樣,你,你滿意了,滿意了嗎”

    她看起來真的很難過,哭泣的樣子就像在顧行之的府裡,被妙善吩咐人摁在水裡折磨一樣狼狽,外面落繽似乎聽見動靜,發現了不對,又記著崔櫻的話不敢推門進來打擾她,只有焦急地的敲門,“女郎,女郎你怎麼了,讓奴婢進來看看您吧。”

    她以為是今晚的事讓崔櫻傷心了,才在房裡一個人哭成這種樣子。

    落繽等了等,片刻後,聽見崔櫻的哭聲漸漸小聲,再後來就毫無動靜了。

    崔櫻艱難的仰著頭嗚咽著承受賀蘭霆的索吻,嘴皮軟燙的好似著了火,她眼裡流下的淚不僅打溼了自己的臉,還弄得賀蘭霆臉上也是,但在這情動著魔的時刻無人在意淚水是什麼味道。

    崔櫻有片刻的清醒,剛要睜眼,腰就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她吃痛一聲嘴自然就張開了,賀蘭霆趁著這個機會順勢纏了過去,他按著她的背緊緊抱著她,崔櫻感覺自己化成了一灘春泥,而賀蘭霆在與她的纏吻間像是要把她揉扁搓圓一般上下其手。

    比起銷魂蕩魄調情的親暱,這次同樣令人心跳加速,甚至生出慌亂害怕之意,彷彿她的神魂都要被賀蘭霆拘禁囚走了。

    崔櫻大腦暈暈的像溺水一樣,失重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賀蘭霆的脖頸,將自己與他的胸膛貼的緊密無縫,宛如沼澤裡的藤蔓見到生機順著面前的大樹攀折而上,纏著他不放。

    她痛苦地察覺到自己竟有些迷戀和不捨這樣的懷抱,她渴望且需要這樣有力的胸膛溫暖她今晚受過的傷,而賀蘭霆的回應比她想象中更懂得她的需要,他抱得她密不透風,只要稍稍分開一些就會將她緊緊按在懷裡,離他更近一點。

    崔櫻兩眼朦朧,臉頰一片燻紅的與眼中情谷欠氣息濃重的賀蘭霆對視,他對她說“孤想做你第一個入幕之賓,不想其他人動你。”

    “你彆氣孤,孤也是在意你,不然不會將阿姐拋下就過來尋你。”

    “孤在這等候你多時了,你知不知道。”

    他捏起她的下巴,叫崔櫻迎合過去,唇齒相依片刻又分開了。“孤沒想過因為這點事就讓你哭,你為何眼淚總是管不住”

    崔櫻早已被安撫鎮定下來,這時只剩些許難過和不好意思,她能感覺到賀蘭霆對她的態度軟化許多,雖然還是冷冰冰的嗓音,可已經足夠叫崔櫻好受一些,至少他不再說那些同樣惹人生氣的話了。

    她脾氣大了不少,窘迫的抹去淚痕,嬌氣埋怨道“是你,是你先為難我,我阿兄從未惹我哭過。”

    她忽然扯起崔珣來,想證明賀蘭霆說的不對,她也不是那樣愛哭的人,可是自從遇到他跟顧行之後,她眼睛就像湖水,總是溼潤澎湃不肯幹涸。

    賀蘭霆自然能感覺到她鎮靜緩和後,控訴他時自帶的恃寵而驕之意,他想說他又不是她阿兄,是想與有肌膚之親想佔有她的人。

    可這話臨到嘴邊,卻變成了,“孤知道了。”

    “孤下回儘量不為難你。”

    崔櫻躲開他要碰她臉皮的手,賀蘭霆下巴抵住她的發頂蹭了蹭,“好了,顧行之今夜帶人過來欺辱你是不是,孤幫你給他一個教訓。”

    崔櫻疑慮的看著他,她不信賀蘭霆會幫她出氣,那可是他母族的表兄弟,是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