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碧悠然 作品

1086. 外室的表嫂(完)三合一 一群人一……

    一群人一擁而上, 將烏冬兒圍在中間狠揍。

    唐氏哭得肝腸寸斷,撲上全去拉扯那些人被掀翻之後,再不上前,就在旁邊哭嚎。

    烏父從頭到尾站在邊上跺腳, 卻一次都沒有試圖救人。

    村裡人不知真相, 站在邊上從頭聽到尾, 隱約明白了烏冬兒乾的好事。

    膽子可真大啊!

    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給別的男人養孩子,尤其錢公子富貴,烏家簡直是想錢想瘋了!

    烏冬兒慘叫不止。

    烏父很想救女兒, 特別想讓錢公子認下孩子……只有孩子是錢家血脈, 全家才有可能平安脫身。

    他心中焦急,轉眼看見了人群中的陳蘭花,當即眼睛一亮, 幾步奔了過去:“陳蘭花,你出來。”

    楚雲梨不與他拉扯,甩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兩步:“什麼事,說吧。”

    烏父咬牙切齒地問:“是不是你在錢公子面前亂說的?”

    “我可沒有亂說,不信你問冬兒。”楚雲梨指了指被壓在地上的烏冬兒,此時她半身都是鮮血,連喊都喊不出了。

    烏冬兒看過來的目光中滿是恨意:“陳蘭花,你不得好死!”

    楚雲梨皺了皺眉:“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我還照顧了你一個月呢。拿你銀子當做酬勞,很公平啊。”

    烏父眼看錢公子根本不看這邊,似乎並不在乎孩子的身世,乾脆跪了下去:“錢公子,我女兒跟柳河之間沒有你以為的那些事,我可以對天發誓, 如果他們真的不清不楚,我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錢公子並不相信他們的毒誓:“我錢府不是普通人家,凡是血脈有疑的子嗣,都不可能入府,事實上,外頭生的孩子想要回府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也就是說,哪怕他認下這個孩子,母子倆最好的結果是得到大筆銀子,更多的就沒有了。

    烏冬兒已經說不出話。

    她不甘心!

    “公子,我……我沒有……”

    這人呢,不可能討得所有人的喜歡,銀子那麼好的東西都有人討厭呢。柳家和烏家在村裡也有與人結仇,此時人群裡有人出聲:“冬兒生孩子的時候,阿河還特意從城裡趕回來了,一個月子阿河回來了三次。”

    若是兩人之間清清白白,用得著跑這麼勤嗎?

    此話一出,柳母變了臉色:“姓周的,你別胡說。”

    說話的是一個村裡的寡婦,面對柳母的怒火,她翻了個白眼:“你造我的黃謠我都沒跟你計較,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你急什麼呀?”

    柳母之前在村裡愛說別人,說了就說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這點事而性命攸關。早知道,當初就不胡說八道了。

    錢公子身邊的人已經去問,柳河從城裡回來,動靜再小也是要與人見面的。果然從生孩子起就回來了三趟,最後一趟因為受了傷,在家裡住了半個月。這兩天才走。

    聽到人是這兩天才走的,錢公子頓時就氣笑了。

    明明就是被自己給嚇跑了的。

    錢公子看向柳家夫妻:“讓柳河回來。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

    “這件事情跟阿河無關。”柳母強撐著解釋。

    柳父急忙附和:“對對對,阿河回來受傷養傷花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幫人家刷漆,都是定好了交工的日子的。耽擱太久了,交不出來會被人扣工錢。”

    “扣工錢?”錢公子語氣不好,“你們說是錢重要還是人重要?”

    人都沒有了,要錢有什麼用?

    柳家夫妻嚇得面色青白交加,錢公子冷笑一聲:“讓他滾回來,不要讓本公子親自去城裡尋人。”

    柳母嚇得抖了抖,忙不迭答應:“好,我這就傳消息讓他回。”

    恰在此時,屋中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唐氏最怕的就是這個,她知道孩子睡不了多久,從錢公子進來開始算賬起,一顆心就提著。聽到孩子哭了,又清晰地看到錢公子眼中的怒意,她嚇得趴在地上:“公子,無論大人之間之間有什麼恩怨,孩子是無辜的,求您高抬貴手,放孩子一命。”

    “這話說的,好像本公子會草菅人命似的。”錢公子陰陽怪氣地道,“殺人要償命,本公子還沒活夠呢。”

    他彎腰靠近地上的烏冬兒,伸手去勾她的下巴。

    烏冬兒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很痛,好像被人打成了肉泥似的。此時再看到錢公子,她眼中再沒有了曾經的情意綿綿,只覺得面前之人如同地獄修羅,嚇得她渾身都在顫抖。

    錢公子冷眼瞧著,輕柔地問:“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說實話嗎?如果讓本公子親自查出來,你們兩家別想再有活人。”

    烏冬兒不想死,哭著求饒:“公子饒命……我說……我說……”

    “快點!”錢公子不耐煩催促。

    烏冬兒渾身顫抖,顫著聲音道:“那個孩子是……是表哥的……”話說到這裡,看到面前男人的眼神都變成了黑色,明顯已經怒極,她哭嚎著解釋,“公子,您別生氣。冬兒不想離開你,不想失去你,所以才起了歪心思。求公子饒命,求公子看在冬兒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太過害怕,她簡直是語無倫次。

    錢公子緩緩起身,狠狠一腳踹出。

    烏冬兒被踹得滾了幾滾。

    楚雲梨嘖嘖搖頭。

    這個動靜讓錢公子回過神,他揉了揉眉心,才想起來陳蘭花也在。壓下心中怒氣,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和:“陳東家,沒有被嚇著吧?”

    楚雲梨點點頭:“我不害怕,但也不喜歡血腥,錢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

    其實錢公子有句話說得對,殺人是要償命的,他身為富家公子,再討厭誰,也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人給弄死。烏冬兒已經只剩下一口氣,沒有人求情,錢公子也會收手了。

    楚雲梨出聲求情……為的是以後好上門來看戲。

    錢公子眯起眼,笑道:“既然陳東家都這麼說了,本公子也不好再與他們計較。希望陳東家多考慮一下方子,本公子也不要多的,只要五六張就行。價錢好商量!”

    語罷,帶著人揚長而去,臨走之前也沒忘了提醒柳家夫妻,讓柳河兩日之內趕回來。

    等到錢公子都走了,看熱鬧的人才敢踏入院子。此時的烏冬兒已經昏迷,唐氏請周圍的人幫忙請大夫。烏父一臉沉重,目光落在楚雲梨臉上時,如見救星。

    “蘭花,你幫幫我們好不好?只要你幫忙救下我們全家的命,無論你要什麼,都好商量。”

    話說得大氣,其實烏家手頭的現銀已經不多了。大頭就是那給出去的一百兩,再想要湊大筆銀子,只能賣田賣地。

    唐氏以前從來沒有看得起陳蘭花,然後在這個院子裡伺候月子的時候,她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還經常陰陽怪氣含沙射影。此時她特別後悔自己的有眼無珠,急忙上前道歉。

    “蘭花,以前舅母不對,舅母知道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們一家子計較好不好?”

    烏冬兒受傷很重,大夫說了,傷勢並不樂觀。若是發了高熱,很可能會一睡不醒。

    烏家愁雲慘霧,柳家夫妻心裡也並不好受。他們只有柳河在一個兒子,兒子趕回來後,要是被錢公子打得跟烏冬兒的傷一樣重,他們夫妻怎麼辦?

    兩人有些遷怒陳蘭花,若不是她多嘴,錢公子肯定不會知道真相。

    但是一人心裡又很清楚,他們如今得罪不起陳蘭花,若是陳蘭花生氣了,跑去錢公子面前說幾句柳家不好的話,柳家會倒大黴。

    本來楚雲梨打算陪著陳家夫妻倆去城裡進貨,如今也不急了。剛好夫妻倆選的那間鋪子需要找木工整修,三兩天修不完,也不著急進貨。

    當天楚雲梨回到鎮上,陳家夫妻問及烏冬兒的下場,楚雲梨沒有隱瞞,實話實說。

    夫妻倆聽說烏冬兒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都面露唏噓。

    “膽子也太大了,就是咱們這些莊戶人家的男人,知道自己女人誰偷人還懷了孩子,肯定都會生氣。下手重點,也會把女人給打死。烏冬兒怎麼敢的?”

    陳父贊同:“蘭花,那個錢公子下手那麼狠,以後你少和他來往。他如果非要買方子的話,乾脆……乾脆你就賣了吧。”

    “爹孃放心,我心裡有數。”楚雲梨之前那幾趟去城裡並不是單純的做生意,錢府能夠養出前公子這種脾氣的公子,家風應該不怎麼正。

    錢公子所有的倚仗都來自府裡,錢府倒了,他自然就囂張不起來了。

    兩日後,柳河從城裡回來,因為知道的人已經很多了,柳母也懶得掩飾,只說是錢公子知道了真相,點名找他回來算賬。

    柳河是不想回,又不敢不回。到了鎮上後,不想回村,乾脆找到了楚雲梨的脂粉鋪子裡。

    彼時天已近黃昏,楚雲梨帶著陳家夫妻正在後院裡收拾乾花,四妹和五妹在鋪子裡守著。

    姐妹兩人對於這位姐夫一直就親近不足,知道兩家鬧翻了後再看到柳河,那都是能躲則躲。幾乎是柳河人一出現在鋪子裡,年紀小點的五妹就跑進了後院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