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碧悠然 作品

987. 皇商夫人 十七 外城葫蘆巷子九十……

    “這是誰劃的?”

    姚青山問出這話,頓時福至心靈,他就說嘛,平白無故怎麼會有人將那雙生花的下落送到自己手裡。

    找到人後,他沒有了把柄捏在柳悅手中,卻也沒少猜測這幕後之人的身份。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人家憑什麼幫他?

    看見柳悅的傷,又見她有些憔悴,他瞬間就明白了許多事情。

    “我就說嘛,以前你哪怕經常和那個姓張的見面,也從來不在外頭過夜,更不會做在外換衣裳回來這種事惹人詬病。”姚青山上下打量她,“你有仇人了?是誰?”

    “沒有!”柳悅心驚膽戰,以前她把這個男人踩在腳底,肆意謾罵欺辱。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受制於人,再和江窈兒勾結起來,她的日子只會更艱難。

    “你這臉上的傷哪裡來的?總不會是那姓張的給你劃的吧?”姚青山看她避而不談,愈發來了興致,“你們兩人鬧翻了?”

    柳悅閉了閉眼。

    她想到自己和張世理糾糾纏纏十幾年,就覺得十分不值。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付出這麼多。

    姚青山看著她神情若有所思:“話說,我能找到那樣的一雙美人,是有人做了大媒。這人可真善良。”

    面前女人還是不說話,不過姚青山卻聽到了她的磨牙聲。很明顯,這是把那幕後之人恨到了骨子裡。

    他頓時就樂了:“你都這麼毒辣了,還有你搞不定的人?”

    柳悅不吭聲。

    姚青山也並非只有問她才能得知真相,當即揚聲吩咐:“問問那兩個婆子,夫人最近都在忙什麼,幾次換衣服都是和誰在一起。如果她們老實招了,就把這兩人送到亂葬崗,要是不肯招,打死了丟亂葬崗。”

    說白了,不管兩個婆子願不願意說實話,最後都是一個死。只是後者會死得比較痛苦。

    稍晚一些的時候,姚青山就得知了真相。

    當然,柳悅中毒的事情他不知,只是聽說柳悅很害怕張世理的繼室夫人,似乎還受了對方威脅。臉上的傷也是那個女人動的手。

    聽著隨從稟告,姚青山面露沉思,柳悅就滿臉屈辱。

    她幹不過一個江南來的小庶女,此事還被她向來沒放在眼裡的姚青山得知,心情能好才怪。

    姚青山聽完後摸著下巴,半晌道:“我去見一見。”

    柳悅心中一動:“那個女人跟個瘋子似的,還罵你像個發情的狗子,說你隨時隨地都能拉女人上床,反正,話說得很難聽。”

    “啪”一聲,姚青山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柳悅被打得偏了頭,臉上的傷愈發猙獰可怖。他冷笑道:“別把本世子當傻子。以前本世子不與你計較,是因為你捏著那兩個女人,如今……你最好老實點,本世子不好休了你,讓你病逝後不被人查出端倪的法子多的是!”

    語罷,冷哼一聲,抬步出門,“今夜本世子會回來住,記得睡地上,別把本世子的床給弄髒了。”

    柳悅趴在地上,狠抓著青石板,指甲都快被她抓翻,隱隱滲出血跡,她卻渾然不覺。

    *

    楚雲梨聽說有人在偏門處求見,剛好閒來無事,便溜達了過去。

    最近府裡還沒有人敢看不起她們母女,凡是她的吩咐,底下的人都特別聽話。她一路走來,下人都規規矩矩,老遠就開始行禮。

    偏門處停著一架華美的馬車,沒有侯府的牌子,但楚雲梨一瞧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姚青山掀開簾子打量面前的江窈兒,他偶然之下見過這女人一次,跟以前那個進府裡畏畏縮縮的女子相比,眼前女人昂首挺胸,身量不高卻氣質高華,讓人不由自主心生仰望之情,不敢有絲毫的褻瀆之意。最後注意到的才是她的容貌,這容貌……實在算不上是絕色美人,最多就是個小家碧玉。

    “張夫人,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問。咱們去茶樓吧。”

    這位是城裡有名的風流公子,正經的良家婦女是不會與他來往的。楚雲梨不怎麼在乎名聲,卻也不想與一個聲名狼藉之人攪和,能避免就避免一下。

    “有話就在這裡說。”楚雲梨似笑非笑,“我一個有夫之婦,不好與公子單獨相處。”

    姚青山一拍額頭:“抱歉,我沒想這麼多。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我最近要納妾,想感謝一下給我送信的媒人。不知夫人可知情?”

    楚雲梨就算知道也不會說,開玩笑,那可是事關侯府生死存亡的秘密,她要是承認那消息是自己送的,豈不不是表明她已經知道了真相?

    而堂堂侯府,絕不會任由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好端端活在世上。有些麻煩能避免就避免,她沒必要招惹其他的仇人。

    “納妾?”楚雲梨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那世子夫人怕是要傷心了。”

    姚青山沒有從她臉上看到任何端倪,可這樣的試探已經很過,再說,他乾的那些事情就瞞不住了。如今兩個女人已經找了回來,誰是幕後主使可以慢慢查。他壓下心頭的思緒,好奇問:“你知道我的身份,還很討厭我夫人?”

    楚雲梨揚眉:“我和世子有一面之緣,至於你夫人嘛……”她眼神意味深長,“不管是誰做張世理的夫人,大概都會很討厭她。之前她把我女兒關在侯府虐待那麼多年,我不是討厭她,是恨!當然,我一個商戶人家,可不敢對侯府世子夫人做什麼,這仇肯定報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