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碧悠然 作品

981. 皇商夫人 十一 張世理在中毒後心……

    張世理在中毒後心裡已經把江窈兒挫骨揚灰好多次, 面上卻連重話都不敢說。

    不止不能罵,還得在母親面前維護這個女人,別說多憋屈了。眼看母親不肯聽自己的話, 非要與之為難, 他乾脆板起臉來:“娘,兒子是一家之主,做事自有自己的想法。反正您不許欺負窈兒,要打她,除非兒子已不在人世。”

    王氏瞪大了眼,眼看兒子不是玩笑,是真的要拿命來護著這個女人。當即氣得白眼一翻, 直直就朝地上倒。

    張世理忙上前扶起母親,又讓人去請大夫, 聽大夫說母親只是太過生氣一口氣沒緩過來才暈厥,醒過來就沒有大礙後,他總算放下心來。

    此時天已是黃昏, 張世理想到客棧中住著的人, 怕那邊毒發, 也不敢在家裡多留,囑咐了母親身邊的人好生照顧後又叫了馬車急匆匆離開。

    柳悅對於張世理不讓自己回府的安排只覺莫名其妙, 不過,兩人分開之後已經沒有在一起過夜了,她倒也沒鬧著非要回侯府。

    張世理也不敢時時刻刻陪著她,江窈兒買了那麼多的東西, 母親必要過問的。這婆媳倆一言不合肯定要打起來,他只能先趕回去,把那邊安撫好了再過來。

    回到府裡, 他不想回正院面對江窈兒,也覺著見周姨娘後面對心上人會心虛,乾脆就在外院的書房裡等著。

    果不其然,婆媳倆很快就吵了起來。

    如今母親氣暈,事情算是解決了,至少今天應該不會再打起來。張世理又急匆匆趕到客棧裡,想到心上人會生氣,還買了一些她喜歡的點心帶著。

    柳悅看見點心,心情並沒有轉好,沒好氣地問:“你娘不是個善茬,江窈兒也不是好東西,反正長輩又不會吃虧,你管那麼多作甚?”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當初做張家兒媳時在婆婆那裡受到的刁難,提及王氏就沒什麼好臉色。

    張世理無奈:“不是我想護著江窈兒,這會兒說了你也不懂,過了今夜,你或許就懂我的為難了。”

    柳悅早就聽他說過自己今夜會毒發,方才他不在,她已經看了五六個大夫,那些大夫說她體內確實有些餘毒,見她不痛不癢,都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有一半的大夫留下了藥,她已經養了一位名聲最盛的大夫留下的藥喝了。

    “真那麼厲害?”

    張世理心有慼慼,點了點頭。

    柳悅悠悠嘆口氣:“你說我們倆想要白頭偕老,怎麼就那麼難呢?”

    張世理安慰道:“紅兒,別放棄,我們都還年輕。總有機會在一起的。”

    “我……只希望兩個孩子好好的。你要好生教導我們的孩兒。”柳悅囑咐,“別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就虧待他們,你要是敢對他們不起,我絕不會放過你。”

    張世理頷首:“你放心,張府所有的家業都是兩個孩子的。”

    聞言,柳悅有些滿意。

    銀子雖然不是萬能的,尤其在這京城之中,銀錢作用遠不如權勢好用。但孩子的出身擺在那裡,雖然有自己這個出身顯赫的娘,但卻並不能把這份關係擺在明面上。先抓住能抓住的,其他的日後籌謀不遲。

    兩人每次見面都是來去匆匆,很少有這樣閒適的時候,張世理頗為享受此刻的靜謐和安寧,柳悅看著窗外的月光,心思越飄越遠。忽然她覺得肚子開始隱隱作痛,忍不住皺起了眉,那股痛勁兒越來越狠,她下意識捂住了肚子。

    張世理一顆心都在她身上,看到她痛苦,臉色立刻就變了:“是不是很痛?”

    柳悅之前以為他是誇張,也不認為江窈兒能配出高明的藥,對於自己中毒之事滿心不以為然。甚至以為張世理非要讓自己在外過夜是想單獨和她相處。

    現在看來……好像那藥真挺狠的。

    她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滑落在地上,緊緊抓住張世理的手腕,後半上車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大夫!

    張世理苦笑:“我那晚上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用,還得你自己熬!不過你放心,今夜過後,就不會痛了,我也就痛過一次。”

    話音剛落,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翻江倒海。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痛,今天晚上過後,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有多痛,反正只知道生不如死。此時腹中疼痛漸漸蔓延開來,那晚上的煎熬瞬間就浮現在眼前。

    兩人抱在一起,痛得渾身是汗。恨不能死過去,哪裡還有訴衷腸的心思?

    柳悅不相信他的話,愣是找來了大夫,一連看了三位,都說她沒有中毒。那副模樣,好像她是裝病。

    天地良心,她真痛得恨不能立刻去死啊。

    張世理那晚上之後看過不少大夫都說他身上沒有中毒,他以為那藥丸只是讓自己痛一宿……之所以不敢對付江窈兒,是不敢心存僥倖。

    果然留下江窈兒是對的!

    兩人滾在一起,屋中一片狼藉,痛得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後來二人都已經沒有和對方抱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分開的,等到張世理恢復理智,發覺自己蜷縮成一團窩在角落。而柳悅癱在中央桌子的位置,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那麼長的頭髮全部都溼成了一縷一縷貼在額頭上。

    “紅兒,你還痛不痛?”

    柳悅聽到他的聲音,才發覺疼痛在漸漸退去,前後還不到一刻鐘,她除了整個人虛脫得沒有力氣之外,再無其他不適。她翻身坐起,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江窈兒儘快解藥要弄出來。”

    張世理忙不迭點頭,之前他沒有催促,是以為自己體內的毒已經清了。雖然江窈兒經常拿這事來威脅,他並沒怎麼放在心上,對她予取予求,不過是礙於那兩封字據說。

    昨夜痛得恨不能死過去,兩人沒有心思多說。張世理又要了一間房,讓夥計送來了水洗漱。完了送走柳悅後,馬不停蹄趕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