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碧悠然 作品

第20章 剖腹產子 二十

    三位老爺看著李父都目光就有點奇怪。

    他們是和姚夫人來往沒錯,也算是愛慕過她。但是,從來都不覺得她能比得上家裡的妻子。

    站在這裡的幾位老爺,來之前都以為自己被訛上了。他們願意花點銀子買平安,但若是代價太大,便打算回去跟妻子認錯。說到底,外頭的女人那就是閒暇時的調劑,家裡的妻子才是正經的家人。

    為了外頭的野花跟妻子鬧,這人有病吧?

    李母看向身側的男人:“你若是還不信,那就再等等,我已經讓人去請艾草了。到時當面對質!”

    李父驚了,脫口道:“你瘋了!”

    他已經信了!

    面前這幾位都算是城裡有頭有臉的老爺,如果他們沒有和艾草來往,被人威脅後第一時間該是大怒,而不是隨叫隨到。

    他臉色越是難看,李母就越是暢快:“我看瘋的人是你!”

    夫妻倆吵架,邊上幾人如坐針氈。

    事實上,睡過一個女人的幾個男人湊在一起,只覺得特別尷尬,感覺說什麼都不合適。而李父也有這種感覺,尤其他還是其中最蠢的那個,那滋味特別複雜。想到路上和那些沒來的老爺,他出聲道:“我信了,幾位請回吧!”頓了頓又補充:“今兒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日後我閒下來,再請幾位喝酒賠罪。”

    “別!”王老爺揮了揮手:“看到你們夫妻倆我就害怕,以後還是別見了!”

    周老爺也道:“對!以後你另找貨源吧,我家的蠶絲不賣你了。”

    李父頓時急了,想要上前挽回。

    可週老爺就跟身後有狗在攆似的,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裡。李華平追上去,親自將幾位送出了門。

    李父回過頭來,臉色難看無比,問:“你滿意了?”

    “怪我?”李母伸手指著自己鼻尖,冷笑道:“如果不是你死不承認,非說艾草是個忠貞不二的,我又何必費心把他們請來?若你一開始就與艾草清清白白,哪怕納倆妾放在家裡,也不會有今日。”

    李父氣得直拍桌:“歪理!”

    楚雲梨輕咳一聲:“那什麼,戲看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李家夫妻:“……”還真當自己是來看戲的?

    胡意安坐著沒動,扯著楚雲梨不撒手:“姚夫人在來的路上,我還想看看他們怎麼決裂。”

    楚雲梨恍然:“有道理。”於是,又坐了回去。

    李母:“……”

    李父忍無可忍:“滾!”

    楚雲梨揚眉:“你確定要這麼對我?”

    李母反應過來,急切地上前一步,她似乎想笑,但大概是太過憤怒笑不出來,面部扭曲得滿臉猙獰,語氣又是柔和的:“梅娘,你和華林夫妻一場,弄成這樣我真的很痛心。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別做仇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放過他這一次吧!只要你願意放過,凡事都好商量。”

    話中已經有了願意花錢消災的意思。

    “仇人?”楚雲梨霍然起身,逼近她質問:“他剖了我的肚子要我的命,已經是仇人了。原諒他的條件我已經說過,只要他願意自己被剖一回,我就放過他!”

    李母面色煞白,嘴唇哆嗦著道:“你怎麼這樣狠?”

    楚雲梨只覺好笑:“這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痛,我可是被剖過的。”她伸手摸著小腹:“這有條傷疤,又長又醜,像是泥鰍那麼粗,你要不要看看?你看了會不會怕?”

    李母被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李父直皺眉。

    李華平送人回來,看到的就是這般情形。他無奈道:“弟妹,你換一個條件吧!”

    “換不了。”楚雲梨微微仰著下巴:“要麼李華林蹲一輩子大牢,說不準還會被髮配到外地做苦役。要麼他就剖一回肚子,我才會原諒他。之後他若是能活,我也不再追究。”

    李母一臉痛心疾首:“你們是夫妻啊,怎會弄成這樣?”

    “那就要問他了。”楚雲梨坐回了椅子上,把玩著指甲等著艾草到來,這期間覺得有些無聊,衝著身邊的胡意安道:“我這指甲有點短了,得好好留著,我們成親的時候塗上蔻丹,一定很好看。”

    胡意安握住她纖細的手:“不塗也好看。”

    李家人有注意道,說這話時,他眼神裡滿是情意,語氣柔和,怎麼看都是真心的。

    李母整個人像是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想著給前兒媳俯小做低,將兒子救回來。另一半又覺得這是異想天開,滿心都是兒子被人害了一生的戾氣,她忍無可忍:“你自己也說肚子上有那麼醜的一條疤,又已經生了孩子,你當真相信會有男人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

    她眼神裡滿是惡意:“胡家是獨子吧?你已經不能再生,有男人為了你這樣的女人絕嗣,你自己信不信?”

    胡意安眼神凌厲地瞪了過來:“李夫人,任何人都不能質疑我的真心。”

    李母怕惹惱了前兒媳後她不肯放過小兒子,但卻不怕胡意安,甚至是恨他的。

    如果這個男人沒出現,前兒媳或許還會顧念幾分夫妻情分,絕不會把小兒子往死裡整。都怪他!

    想到此,李母再不客氣:“你甘願斷子絕孫,對得起列祖列宗?”

    “不關你的事。”胡意安不屑道:“連自己的事都管不過來,還跑去管別人的閒事,也是好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