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對話

    “武力一旦消失,權利也隨之消失,這是一種怎樣的權利?”

    “既然人是受武力逼迫而服從,那麼就沒有必要因為責任而服從,也不再有義務去服從。”

    “這種服從並不是真正的服從,而是一種出於謹慎與自保的選擇。”

    “由此可見,武力帶來的權利並不是真正的權利,他人的服從只不過是一種對武力的妥協。”

    他的話讓格熱戈日沉默了,這種觀點國王陛下從來沒有去想過,但聽起來也似乎有點道理。

    格熱戈日思考了一會,問道:“你說所有人都生而自由平等,但是一個國家必須有領導者,那麼領導者的權利從哪裡來,領導者與被領導者之間是否也平等?”

    “如果人可以自由,那麼他是否有殺人放火盜竊強姦的自由?”

    維蘇威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這兩個問題很好,其實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疑惑。”

    這時索妮正好端來一盤細長的餅乾,同時還有一小碟蜂蜜蘸著吃。

    維蘇威拿起一根餅乾蘸了蜂蜜邊吃邊說:“人類個體在自然環境中是很脆弱的,就像這根餅乾一樣,單個的人是無法在自然中生存的,如果不改變就會召來滅頂之災。”

    “於是人類便集合起來,以對抗危機四伏的大自然。”

    “但是,集合起來的人類並沒有新的力量,只能聚合、引導已有的力量,在生存這一目標下使之達到生存阻力之和。”

    “這種力量只能出現在多人合作的群體之中,但是每個人的自由與力量都是他保證自我存在的基礎,那麼如何能夠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運用這種力量使自己受益呢?”

    “所以我們需要解決這麼一個問題:找到一種結合形式,使它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來衛護和保障每個群體結合者的人身和財富,並且由於這一結合而使每一個與全體相聯合的個人又只不過是在服從自己本人,並且仍然像以往一樣地自由。”

    最後這個問題讓格熱戈日思考了許久,然後問道:“你的意思是,在一個群體中,人即可受益於群體的力量,同時還擁有自己的財富與自由?”

    “你不覺得這樣的說法很矛盾嗎,如果每個人都和結合前一樣自由,那麼群體的力量從何而來?”

    維蘇威笑了笑,一邊招呼他吃餅乾一邊說道:“自由並不是絕對的,絕對的自由就是絕對的不自由,正如你所說的,人有犯罪的自由,那樣一來人連生存都成問題,還談何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