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夫 作品

Act.19 Come On·來吧!

 只要活著,只要能活著,財富、權力還有土地都會回到我手中!

 勞倫斯如此想著,搖搖晃晃的站起,又讓突然碎裂的大茶缸嚇了一跳!

 銀河的子彈敲碎了茶室的櫃檯,擊穿了茶缸,打在鏡子上。鏡中有勞倫斯的倒影!

 “這就是最後一槍!這就是最後的黴運了!”勞倫斯·麥迪遜猖狂笑道:“人生時運有高低!果然我命不該絕!冥冥之中老天爺也在庇佑著我!幸運女神會卷顧勇者!只要我繼續掙扎!就絕不會死在這裡!”

 與此同時,零號站臺的各個部門亂成了一鍋粥,警報響起的同時,雪明放棄了狙擊高點,向著教祖追趕而來。

 勞倫斯先生沒有功夫去處理身後的s272,只要堂會的打手能拖住敵人,他就可以乘坐零號站臺的列車離開這裡。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更多的萬靈藥...然後去月臺...

 等等!等一下!

 她為什麼這麼快!

 通向萬靈藥庫房的道路被一個漆黑的影子撞開,那便是無名氏大姐大的身影,一道奪目光焰砍開木質牆壘,帶著恐怖的聲威進入堡壘內部。

 勞倫斯隔著五十來米的距離,中庭天井對面的走道,就看見葛洛莉與他遙而相望——剎那的猶豫!灼熱的子彈鑽破百葉窗,打碎了迴廊的木牆,震飛了勞倫斯的頭盔!

 與鋼盔長在一起的頭皮都被撕下,勞倫斯幾乎嚇得臉色發白,卻再也不敢往庫房去了!

 只聽中庭對面交戰的聲音,他句著身子試圖呼喚魂威去偷襲葛洛莉!

 與g117交戰的打手有十數人,在那種開放型場景裡,似乎天國之門找不到任何插手的機會!沒有門可以用!

 教祖看得清清楚楚——

 ——那恐怖的怪胎在屠殺他的兵員。

 起初四五條槍在寬敞的廊道中被葛洛莉的景光反制爆殺,留下一地手指和碎鐵。

 堵在身後策應的夥伴悍不畏死,往前奔走句身攔腰,要以死相逼制住葛洛莉,黑無垢長靴一個斯巴達踢!

 爆裂的顱腦破片幾乎變成了一道血液所造的扇子,直接摧毀了先鋒兵的戰鬥意志。

 勞倫斯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連滾帶爬遏制住所有僥倖雜念。

 “天國之門!帶我離開這裡!帶我去月臺!”

 一頭撞進茶室的小櫃子裡,終於從零號站臺的行李櫃中勉強的鑽出來,像一條狗鑽出了狗洞。

 看見煙霧飄搖蒸汽繚繞的火車,勞倫斯的心剛剛落回肚子裡。又聽見身後陰魂不散的鷗鳥厲鳴。

 往月臺接引道路的走廊看去,一扇扇窗戶多了十數個血手印,小兄弟會的兄弟死得乾淨利落,有撞破玻璃掛在窗邊,有身中數槍血肉橫流,一顆腦袋滾出去老遠,脖頸的傷口也被滾燙的大劍燙成平整的焦炭,落進月臺的鐵軌。

 勞倫斯眼神炙熱,在廊道的出口,那是他唯一殺死葛洛莉的機會!那道門他已經摸過了!

 心念一動,他便矗立在結實牢靠的月臺樑柱之後,通過掩體暗中觀察著。眼看葛洛莉一路走,一路殺,終於來到接引通路的大門前。

 可是下一秒——

 ——那個女人迸發出來的魂威敲碎了牆壁,是破牆而出!

 “居然根本就沒打算走門嗎!”勞倫斯失聲尖叫著,雙手捂著下巴,像個小姑娘那樣委屈到流淚了!

 從火車上跳下十來個打手幫工,要為教祖博取最後一點逃跑的時間。

 當頭的那個氣勢洶洶的往前跑,拉動湯普森衝鋒槍的槍栓,抬起槍口就中彈倒地,天靈蓋飛到了配電室的櫃子上。

 雪明打空了最後一顆子彈,立刻丟開銀河與景光,她身上臉上全是血,面對數十條槍械時只想抱頭衝刺,追上勞倫斯·麥迪遜。

 子彈轟中防彈囚衣和芬芳幻夢,也成功攔住這戰狂的衝鋒。

 打掉第一個彈匣,小兄弟會的人們終於明白,子彈對這娘們沒用!

 忠心耿耿的部下丟下軟弱無力的槍械,提起短刀和斧頭,要用肉身攔住這殺人狂魔。

 噼砍割刺的斧子匕首奔著g117的要害而去,人群圍成一個半圓,當頭兩位勇士逼向葛洛莉,兩手一輕叫人拿腕翻轉肩頂,手臂反折吃痛武器就落到葛洛莉手裡。喉嚨跟著一涼,血液便如瀑布一樣流淌出來。

 右手位的倒黴蛋叫葛洛莉一個入身投砸進人群裡,再爬起來時背上多了五六把刀子,走出去幾步就跪地斃亡。

 雪明沒有停,只是提起剛抄來的斧頭往前一擲,隔著三十來米的距離,勞倫斯的背心多了一樣小禮物,被斧頭噼得人仰馬翻,終於抓住火車的鐵梯,狼狽的爬上了列車。

 大劍抖起撩刺,只出了一招,這雙手劍就被窮兇極惡悍不畏死的打手用喉口和雙掌勐然夾住。

 雪明擰腕去拖割想拿回武器,後腦一疼,身後的敵人便攥住了她的頭髮——

 ——這些畜牲聰明得很,似乎知道[芬芳幻夢]的厲害,在眼睛看不見,肉身也感受不到的頭髮上作文章。

 只是這麼點東西還不夠!

 葛洛莉的腦袋一歪,跟著那隻大手的牽引力量回身低頭旋轉,刺中喉口的劍刃便迸發出鮮紅的濃湯來。

 她負劍割斷頭髮,戰劍貝羅格伯引燃了血紅的髮絲,帶起周身四條斷臂兩個軀幹,雪明便脫身而出,留下一地屍首。

 最後還有一個年紀輕輕就來小兄弟會深造的怯戰小子。

 這年輕人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手裡沒有槍,看哥哥們被殺絕了,終於鼓起勇氣,擺出彆扭的拳擊架勢,要為勞倫斯·麥迪遜獻出生命。

 雪明氣喘不止,只是多說了一句:“讓開。”

 年輕人沒有說話,腦子裡只想著榮華富貴,朝著看似虛弱無力彈盡糧絕的目標奔跑出拳。

 雪明從地上撿來槍械,將這小子打成了法式奶酪。

 ......

 ......

 列車緩緩離開零號站臺——

 ——勞倫斯·麥迪遜在打手的幫助下拔出背嵴的斧頭,傷口深可見骨,血液四濺紛飛。

 他疼得哭喪,又開始謾罵,聲音也漸漸虛弱。

 “沒用的廢物!廢物!”

 終於往窗外看了一眼,像是驚魂未定。

 “我們甩開她了?對不對!?”

 幾個打手圍繞在教祖身邊,領頭的那一位搖搖頭,也是滿頭冷汗的樣子。

 勞倫斯紅著雙眼,怒目圓瞪。

 “她追不上來,對不對!?對不對!人不可能跑得過火車!對不對!”

 打手:“對對對!”

 教祖鬆了一口氣——

 ——直到列車駛出零號站臺的窩棚,從司爐房室和火車頭的車皮頂部,傳出一聲恐怖的震動。

 好像有什麼東西,跳到殭屍列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