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7 Sad Day·不幸的日子
前言:
自我就是主宰一切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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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一·舊書店]
香灣靠近白玉樓工業園區貨運站點有一家舊書店——
——這家書店已經有四十多年的歷史,自勞倫斯·麥迪遜來到此地,談下第一筆生意的時候,它作為小兄弟會的占卜集會書屋,供奉著羽蛇神像,為教團的新人舉行授血儀式。
勞倫斯曾經在此地看見過一句名人名言——
——叫做[自我就是主宰一切的上帝]。
這句話蘊含的精神能量讓他羽化成蝶,立下遠大的志向,要以人肉為食。
毒品對勞倫斯先生來說只是一種媒介,一種斂財的手段,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只因化工產品低廉的成本,還有它極強的精神控制效果,能有非常棒的復購效應和穩定的用戶群。這才得到了勞倫斯的青睞。
他從未有任何負罪感,只將這一切都看做理所應當。是他用來開拓領地的武器,是他攫取權能的法寶。
小兄弟會原本出賣的東西,是幸運的捷徑。
自勞倫斯改造教團,重新創建教義,成為羽蛇派系的新教祖,這間書屋也沒有荒廢,而是直接改造成了綠酒工坊,其中出產的硬貨白麵送去八百米之外的貨運站,只需三十個小時,能跑遍地下世界二十多個大站點,銷往世界各地。
弗拉薇亞剛剛結束一階段化工原料的製備,在更衣室脫下防化服,立刻聽見書屋外的兄弟們在議論些什麼。
她多了個心眼兒,俯身貼在鐵牢一樣的大門前。
這些夥計們口中講述著詭異恐怖的故事,說出城區各地鋪面工坊失守,武裝人員失蹤或暴死的混亂戰局。
黑蛇立刻明白——
——她逃出生天的機會來了。
“陰陽魔界...”
偷偷呼喚著魂威,從茜茜·弗拉薇亞·馬庫斯的肉身迸發出毛髮髒亂的怪形。
它擠過門欄鐵柵,扭曲的蠕動著,爬上閣樓走道,掛在房樑上,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動作看上去又慢又快。
說它慢,那是因為它在移動時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多餘的啟動或急停,像是無形的水流一樣。
從這扭曲古怪的靈體中張開一張大嘴,骯髒的毛團裡露出獠牙,毒液便立刻潑灑在前臺幾個兄弟的頭頂,順著額角落進眼睛的粘膜。
“怎麼回事?”領頭的管事擦拭著眼睛,只知道眼球一開始涼颼颼的,又馬上變得滾燙!
不過十來秒的功夫!前廳就成了人間地獄!
從人們的五官衝迸發出血液瀑流,臨死之間中氣十足的慘叫聲是惡魔在開地獄演唱會。
這便是[陰陽魔界]的能力,沾染了它的毒液,會在三十秒內毒發身亡。
弗拉薇亞的精神狀態非常差,她一天要工作十六個小時,剩下的時間用來吃喝拉撒睡。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為了讓小兄弟會的貨品在三合鎮更有競爭力,勞倫斯要求提產降價,與三合鎮本地的毒販打價格戰,最終執行併購計劃。
她強撐起一口氣,指揮[陰陽魔界]去搜索地牢工坊的鑰匙,成功離開這座牢獄之後。她爬過陡峭的地通樓梯,踩在血汙泥濘中,去書店的茶水間喝了滿肚子水,終於清醒過來。
沒有說什麼,她的情緒平靜得可怕,殺人對她來說似乎是非常稀鬆平常的事情了。
走出大門時,初春的寒風要帶走她身上最後一點體溫,弗拉薇亞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有去拿衣帽架上的長衣——
——那是小兄弟會成員的衣服,死人的東西拿了不吉利。
這種近乎於玩笑的迷信,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救了她一命。
她匆匆走出長街,來到白玉樓工業園的百花廣場,從街道的另一邊衝出兩輛裝甲車,朝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架起槍械,只是簡單開上五十來槍。
子彈的爆鳴聲讓弗拉薇亞不由自主的抱頭蹲防,街上的人們四散奔逃,留下四具屍體,衣服上都留有教團堂會戰幫的袖章。
弗拉薇亞不知道這些戰士是從哪裡來的,只曉得他們來得很快,走的也很快。
看車輛撤離的方向,或許是朝著工業園的水廠去了,那裡有另一個製毒工坊。
她終於確信——這天大地大,似乎沒有一處地方能容她。
杜蘭說得沒錯,勞倫斯終是要變成塵埃和骸骨,可是她不想死。
如果在此刻...
還沒等她想完,一隻溫暖卻柔弱的手抓住了黑蛇。
克勞迪亞·阿爾斯·杜蘭從廣場旁側的快餐廳衝出,拉著愛人躲進了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