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酒徒 作品

6、太子

    “……要點臉行嗎,那是我的宅子。”

    “嘿,我是看你一個人住孤單單的太冷清。”

    “……”

    殊不知秦煙這新宅子終究是沒住成,喬遷宴倒是開了,不過給換了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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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雅室對坐著的兩位年輕男子,自隔壁傳來誇張的大笑後,他們便停止了交談。

    待秦煙和封玉瑤離開,身著月白長衫的季木撩開簾子,往外瞄了一眼,卻一臉不可置信。

    靜儀公主身後那位就是秦煙?謝世子是不是眼瞎了?這是醜?上京城就沒出現過如此貌美的女子。

    “那位……”

    見季木有些失態,對面的太子封湛往外投去一眼,此時秦煙驀地抬頭,兩道凌厲的視線對上,復又同時收回。

    季木現在左相手底下做事,同太子不便公然接觸,本是選在茶社稟報消息,以避人耳目,二人卻把隔壁包廂的談話聽了個全。

    季木看向對面那位身著金線描邊玄色錦袍,眉目深邃,表情淡漠的太子封湛。

    “這位秦府嫡女,與傳聞中大不相同啊!”

    封湛半闔著狹長的眸子,面前的茶水未動,氤氳出虛白的霧氣。

    “說正事。”封湛嗓音低沉醇厚。

    季木正色道出他查到的消息。

    “左相府門客眾多,賬房支出驚人的龐大,鉅額錢財的來源是個問題。”

    “左相對外宣稱幾年前接回來的嫡次女是個福星,在南邊做著生意,頗有從商天賦。”

    “而那位左相府二小姐,幼時同其母在揚州某寺廟上香的途中遇賊人,為揚州富商於家所救。後有高僧曾言,此女命中有一大劫,若要避禍,應養在救她的揚州於家。於是此女自小在揚州於家長大,是近些年才被接回的上京。”

    “一直查不到左相貪墨的證據,或許的確沒有貪,而是另有來源。但是否有官商勾結,就……”

    “繼續查。”封湛語調微寒。

    “左相,終究是是殿下的舅父……”季木斟酌著開口,見太子面露不豫,話鋒急轉,“這秦煙,可是個香餑餑,太子殿下,先下手為強啊!”

    回答他的是封湛的一記冷眼。

    “很閒?殿試即將開始,左相要扶植的名單還不能到手,你就不必待在上京了。南疆政變,那邊需要人去盯著?”封湛嗓音微涼。

    “……”南疆……毒瘴……蠱蟲……

    “這就去查,屬下告退!”季木麻溜地退了出去。

    待季木離開後,宋執進來,愧聲開口,“鄰近包廂本已被清場,但方才靜儀公主上來時,屬下沒來得及阻攔,她們便入了隔壁雅間。屬下辦事不力,差點誤了殿下的事。”

    幸而剛才靜儀公主一行人自入了隔壁包廂便放聲大笑,也順帶提醒了殿下這邊。

    “回去領二十軍棍。”

    “屬下領罰。”

    封湛屈指輕叩桌臺,秦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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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國公府。

    “秦府今日又來人了,均被攔在了府門外。”沈淮等到秦煙回府,便立馬尋了過來。

    “嗯”秦煙對此並不關心。

    “宮裡淑妃的人來了一趟,邀小姐明日進宮賞花。”

    “沒興趣。”

    淑妃,秦煙的姑姑,位列四妃之一,育有二皇子。同宋眉是手帕交,從前就同母親不對付,總覺得母親搶走了本屬於宋眉的相府夫人的位置。

    這淑妃恐怕是為秦念討說法來了。

    “淑妃的人說,他們娘娘手裡有小姐的消息。”淮叔補了一句。

    “是嗎?”秦煙幽幽一嘆。

    拿母親的消息來做引子,看來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去一趟了。

    秦煙把玩著手中的一枚捲雲紋羊脂玉佩,腦中突然掠過今日離開茶社時,對上的那雙凌厲的眸子。

    想起封玉瑤說過看見的太子的車架,難道,那就是傳說中有著雷霆手腕的太子封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