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 作品

第70章 第 70 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纏繞著玻璃牆壁上的燈帶亮起。

    給露臺添了分浪漫感。

    忽然,門鎖從外面發出‘滴’一聲。

    躺在鞦韆床上的女人慢慢睜開雙眸,懶懶望過去——

    入目便是男人那極高的身影,站在門口格外有雄性壓迫力。

    黯淡細碎的燈光下,他依舊是那頭離開時的銀白卷發,想到照片上那漆黑髮色,大抵是洗過澡了。

    寧迦漾唇角勾起冷冷嘲弄弧度,哼笑一聲:“在外面偷吃還記得洗澡?”

    商嶼墨垂眸望向她。

    背對著玻璃牆外的盛大夜景,月亮形狀的鞦韆床,她身穿白色吊帶真絲睡裙,貼合的布料勾勒出她婀娜有致的身軀,淺藍色刺繡著大片白色浪花的薄毯拖曳至她小腿位置,雙腿交疊,露出一雙瑩白如珠的小腳。

    寧迦漾懶洋洋地側躺其中,撩起睫毛似笑非笑時,透著股子清純的靡豔感。

    但是沒等到男人的答案。

    卻見他伸出手,按滅了露臺上的原本就暗淡的燈光。

    偌大的露臺頃刻間陷入漆黑。

    寧迦漾眼睛下意識閉了閉,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光線變化:“你……”

    下一刻,商嶼墨已經走到床邊。

    倏地將她拉起來抱住。

    寧迦漾唇角陰陽怪氣的弧度還沒翹起來,就被抱了個正著。

    纖白小腿上的薄毯滑落到黑胡桃木的地板上。

    發出細微一聲響。

    寧迦漾已經顧及不了,因為男人微涼的呼吸灑在她敏銳的皮膚,像是一隻大型貓科動物賴著主人,高挺的鼻樑抵著她她又薄又嫩脖頸,重重的呼吸幾下,才覺得自己稍微緩過來。

    吸什麼呢?

    她是貓薄荷嗎!

    被他吸了很久,寧迦漾終於回過神來,聞到了男人身上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

    眉心輕輕蹙起,下意識想推開他。

    卻聽到男人低啞的嗓音:“你嫌我髒了?”

    寧迦漾本來還想要陰陽怪他,被這人自我厭棄的調調給弄懵了。

    剛準備問他犯的什麼病。

    卻見商嶼墨已經鬆開她,似是要出去。

    “你去哪兒?”

    寧迦漾還沒審問呢,這人就跑過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走人。

    商嶼墨薄唇溢出極淡的話語:“去洗乾淨。”

    他不是洗過澡了?

    寧迦漾眼眸已經適應了黑暗,清冷月光披散在商嶼墨修長挺拔的身影上。

    她目光不經意瞥過男人垂落在腿側的一隻手,瞳孔陡然收縮。

    寧迦漾驀地跳下鞦韆床,光腳踩著冰涼的木質地板,追上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站住!”

    她身後,鞦韆椅重重地晃了晃。

    五分鐘後。

    主臥房間內。

    寧迦漾冷著一張漂亮臉蛋,指著大床,用命令的語氣:“坐下。”

    紅唇緊抿成直線,冷豔至極。

    原本矜貴高傲的男人看了眼海浪藍色的真絲床單,頓了秒,“我髒。”

    寧迦漾現在滿肚子是火。

    直接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雙腿壓了過去,坐在男人腰腹上。

    一系列動作乾脆利索。

    商嶼墨沒反抗。

    臥室燈光吊燈開到最亮,幾乎一切情緒都無所遁形。

    寧迦漾捧著他的手指。

    原本乾淨修長,完美漂亮的手指此時脫皮極為嚴重,冷白肌膚上滿是斑駁的血絲。

    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用消毒水洗過無數次,才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她按下心中的煩躁,拿起白日商嶼墨才給自己用過的藥盒,捻了藥膏,輕輕地給他塗抹均勻。

    尤其是右手指節,脫皮最為嚴重。

    幾乎用完了一管藥膏。

    才將兩隻手都塗好。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薄荷藥香,都掩蓋不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塗完之後,寧迦漾垂著眼眸,冷冷看他。

    商嶼墨偏著頭。

    銀白卷發幾乎擋住了半張臉,形狀好看的薄唇緊抿著。

    依舊自閉。

    寧迦漾知道他潔癖,卻沒想到他潔癖成這樣。

    不就碰了下手嗎?

    至於冰清玉潔成這樣?

    她現在才發現,之前做一次洗一次,商嶼墨是對她手下留情了,沒有真的把她洗禿嚕皮。

    對他自己才是真的狠。

    寧迦漾原本看到帖子是生氣的,現在望著那雙裂痕斑駁的神仙手,以及這位自我厭棄,甚至背影看起來還有點委屈巴巴,只覺得哭笑不得。

    “好了。”

    “至於嗎?”

    她伸出蔥白如玉的指尖,輕輕戳了一下男人輪廓線優越的下顎。

    甚至能感覺他的緊繃,忍不住開口哄道。

    原本默默自閉的男人終於轉過頭,銀白卷發下那雙淺褐色眼瞳幽幽望著她,片刻後,薄唇才溢出兩個字:“抱我。”

    試問,誰能拒絕一隻大型貓科動物委屈巴巴的撒嬌!

    反正寧迦漾拒絕不了。

    寧迦漾就著這個姿勢俯身環抱住他。

    女人纖細柔軟的嬌軀窩進懷裡,淡淡的香氣頓時驅散了那揮之不去的氣味,整整一晚上,商嶼墨都沒鬆開,修勁有力的手臂箍得很緊。

    早晨醒來。

    寧迦漾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像是散架了。

    誰趴在渾身硬邦邦的男人懷裡睡一晚上,絕對都是這種感覺。

    關節又酸又麻,簡直了。

    她寧可完成一晚上的kpi,也絕對不要再被這隻大型貓科動物這樣抱著睡。

    寧迦漾扶著腰下樓時,對上了小鹿和言舒詭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