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南小山 作品

第3章 第3章

    撕下作業本的一角,在上面寫: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折起來,放到後桌空蕩蕩的桌面。

    她沒看到他的臉,只看到趴著睡覺的毛茸茸顱頂。旁邊的男孩拍了拍那位帥哥的肩。

    被喚醒的男生坐起來,抓了抓頭髮,半晌才看到那一枚小小紙條,展開看了下。垂著眼皮,提筆寫字。

    一團紙條飛到秦見月的桌上,龍飛鳳舞兩個字:鍾楊。

    看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秦見月微微驚訝回頭。

    少年沒再趴下,他散漫地倚靠在身後的書櫃上,手插在外套兜裡,狹長一雙眼緊緊地看著秦見月。鍾楊的五官有一些女相,唇紅膚白,精緻漂亮。

    右耳耳垂帶了一個黑色方鑽耳釘。眉目裡是滿得要溢出來的紈絝氣質。

    跟她對視上,他微微挑一邊眉,表示詢問她的意圖,或者等待她的自我介紹。

    “我叫齊羽恬。”旁邊的女孩先秦見月一步謹慎發話。

    鍾楊的眸子自然而然轉到另一側。

    他看著齊羽恬,懶散地應了聲“嗯”。

    秦見月瞄到齊羽恬漲紅的耳廓。

    齊羽恬沒話找話一般,對鍾楊開口道:“欸,你的耳釘還挺好看的。”

    她說完,一道沉默。

    不出五秒,有物體被拋擲過來,哐當哐當滾落在齊羽恬的桌面上。

    “你的了。”他說。

    秦見月向桌上的耳釘投去視線。齊羽恬欣喜地將其捻起。

    輕快而隱秘的少女心事交疊,灌滿陰雲密佈的夜。

    就像牙齒矯正,就像大雨傾盆。又酸又疼的感知,沉悶粘稠的心跡,構成她無以回望的年少歲月。

    -

    “到咯見月,快別睡了。”

    商務車在夜色中駛進蘭樓街,停在一間亮著紙糊紅燈籠的四合院門口。

    秦見月是被陸遙笛推醒的。她在最後一段車程顛簸中昏沉睡著。

    醒來後脖子有些泛涼,秦見月打了個寒噤,和同伴道別,接著下車。

    院中燈是滅著的,一片昏黑,她去包裡胡亂地探,摸到家中鑰匙。將打開門,手中手機顯示有來電。是陌生的本地號碼。

    接通。

    對方開口便是:“好些沒?”

    秦見月聽見這輕懶的聲音,愣了下,步子也止住,嘴唇微翕,卻講不出口。

    意識到致電的突然,沒有做介紹,男人忽的輕淡一笑:“我是程榆禮。”

    她傻傻應:“我是秦見月。”

    他又不由笑一聲:“我知道,秦見月。”

    她的名字被念得像一首詩。

    秦見月回頭闔上院門,又聽見程榆禮說了句:“腳傷好了告訴我。”

    她說:“只是小傷。”

    “不管小傷大傷,說一聲。”

    他聲音淡淡的,貼著她的耳卻仍顯虛浮不切實,幽然且溫和,“怕忘了,也怕總惦記著。”

    作者有話說:

    想試一下中午更新,打咩。以後還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