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介平 作品

25. 金相玉回家見慘案 小娘子在家遭姦殺

    只見屋裡翻箱倒櫃一片狼藉,張氏蜷縮著倒伏在炕上,身下泊泊地往外淌鮮血,沿著炕壁掛到地面,往門外低處流去。李小娘子大敞四肢仰面朝天橫在炕上,貼身的大紅棉襖敞開,下身不著寸縷,頭飾、棉褲胡亂地甩在牆角落,雙眼圓睜面目猙獰,胸口也有一個血窟窿,流出的血和張氏的血彙集在一起,直淌到門後,在門檻下凝成一汪汙血。四歲的祥龢光屁股坐在冷炕上,靠牆哭得奄奄一息,見到父親回家,頓時驚聲尖叫。死一般沉寂的屋子立刻被祥龢恐怖的尖叫聲充塞,像滿屋下起刀子雨,令人不寒而慄。金相玉見此慘狀,顧不得安撫兒子,急忙伸手去李小娘子鼻底下拭了拭,哪裡還有氣息,再摸她身上,已然冰涼,冥冥之中透出一股陰氣,再看張氏兩眼睜得銅鈴一般大,死不瞑目。金相玉心中悲哀,呆立了片刻,扯過被子蓋上,將祥龢安撫得不再啼哭,再去查看壇中窩藏的財物,哪裡還有?頓時猶如大冬天一桶冰水從頭頂澆到腳底,瞬間透涼。

    原來,金相玉從州城回家的路上,村裡闖進三個來路不明的蒙面歹徒。他們是已經探過路蹲過點的,熟門熟路直奔村裡位於偏僻的坡上馬廄裡圈著紅鬃馬,外貌最破落的金家而去,一人把門望風,兩人殺氣騰騰衝進屋內。李小娘子正和老母在炕上盤腿嘮嗑,見家裡闖進蒙面歹徒,知道來者不善,剛要高聲呼救,被歹徒手持利刃一人一個壓制在炕上,逼其交出錢財。張氏雖是官宦人家夫人,這時與一般村婦無異,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可她確實不知錢財藏在哪裡,只能一味搖頭。為首的歹徒一刀抹了她脖子,拉到一邊,李小娘子見老母死於非命,歹徒窮兇極惡,已自癱了,聽聲辨音,似乎是清風寨三保兄弟,頓時覺得不妙。心想丈夫殺了他們山大王,如今他們一定是為報仇而來,倘若不說出錢財藏匿所處,恐將性命難保,不得已告訴賊匪,財物藏於櫥櫃下瓦壇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