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多多 作品

第63章 見家長①

    算不上精深,沈氏是真正意義上的龐然大物,海外分公司遍佈這些地方,沈從小被當做接班人培養,三歲起就要學珠算和英語,一怒之下,小小的沈乾脆半夜自己打包好行李,憤而出走。

    被找回來,沈母哭著看著他的小花臉,還要被他嚴肅的、奶聲奶氣的抗議。

    葉然噗嗤笑出聲,埋在他頸窩,溫溫軟軟的臉頰笑出了小括號:“你真的聽不出來嗎,達咩……你用日語念一遍。”

    “達——”沈神色一滯,幾秒後,沉沉的笑出聲,挺直的鼻樑輕輕蹭著葉然的臉頰,親了親,“原來此。”

    葉然仰著頭,謹慎的看了眼沒看過來的小胖和樹哥,輕鬆了口氣,又很好奇的問:“你真的離家出走過呀?”

    “那會兒還小,我爸又一副獨/裁的樣子,”沈輕描淡寫道:“他每晚給我講的睡前故事,是那些成功學雞湯。”

    葉然忍俊不禁,想想才三歲的小沈,估計話還沒說好呢,就被沈父慈愛的拍著背,對他說以後要把公司做大做強,不然就是愧對列祖列宗。

    沈似乎也明白他在想什麼,見葉然這麼感興趣,索性把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那次我離家出走以後,我爸也被嚇著了,沒再提讓我繼承公司的事。我媽也跟他談了談,我以為事情就這麼算了,結果高二那年,他忽然要送我出國。”

    葉然笑容一斂,皺眉:“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出國?”

    “誰知道他整天在想什麼,”毫不掩飾對沈父的不滿,沈淡淡道:“我讓他再生一個,他差點把家裡的花瓶砸了。”

    葉然幾乎能想象沈當的憤怒,他本就是天子驕子,生性冷傲,年紀又小,周圍圍著的不是公子哥,就是同樣聰慧的同齡人,在一個圈子裡隱隱被尊為首,又從不犯錯,師長喜歡、父母驕傲,即使一點桀驁與小叛逆,也是正常的。

    沈父這樣忽然要把他送出國的行為,任誰來看,是在沒事找事。

    父子之間再怎麼相處,也不該表現得這麼居高臨下,彷彿佔了個父親的名頭,真的能將沈當作提線木偶一般隨意操縱。

    想到這,葉然頭皮忽然一麻,“你跟你爸吵起來了?”

    “嗯,我在外面的酒店住了一年,沒回家。”

    葉然倒吸一口涼氣,“你……你爸沒找你嗎?”

    “酒店是我外祖家的產業,”沈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背,“我外婆也對我爸很不滿,默認讓我在那住著。”

    一年後沈母到底思兒子心切,含著眼淚找了沈兩回,沈在沈家最大的軟肋就是沈母,沈母當初生他大出血,險些一屍兩命,也是因此,沈面對,總是溫和又聽話的。

    葉然很能理解:“別讓媽媽傷心。”

    果葉母還在世,他也願意很聽話很聽話,不讓葉母受任何傷。

    沈溫柔的親了親他的眉心,“你呢?上學沒人欺負你?”

    孩童的惡意是最直接也最傷人的。

    葉然從小喪母,父親又奔波在外,這樣柔軟溫吞的性格,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養出來的。

    “我沒受過什麼委屈,”葉然笑:“我爸雖然不著家,但在老師里人脈很廣,從小到大我上的學校,所老師沾親帶故的跟他點交情,同學們知道我和老師認識,不敢欺負我。”

    同樣的,也不敢和他交朋友。

    明面上確實沒人敢欺負他,但私底下的流言蜚語,也不曾少過。

    好在他身邊個‘囂張跋扈’的安瑜,一個人擔任了哥哥、玩伴、假男友多重身份。

    沈似乎也想起來了,眼中的溫柔與疼愛緩緩淡去,漫不經心的,忽然問起:“安瑜高中給你當假男友是怎麼回事?”

    葉然:“……”

    葉然:“…………”

    葉然從他懷裡默默爬起,“我去洗漱了。”

    沈絲毫不動的把他抓回來,笑意溫和:“寶貝,你是讓我去問安瑜?”

    就安瑜那個恨不得全天下知道葉然多好的性格,誇大五倍是往少了說。

    葉然立刻坐正,老實交代:“其實我也不明白。”

    他嘆了口氣,苦惱道:“我們美術班一個班二個人,一半男生一半女生,那些男生我確實不認識,最深的交流就是讓他們交作業。”

    但誰知道交個作業還能交出感情來,葉然第一次被男生表白,還會窘迫的紅了臉頰,第n次被攔下表白,甚至已經能麻木又流暢的發好人卡。

    安瑜也是個沾花惹草的性格,被迫和他捆綁‘談戀愛’,徹底修身養性,不然以他的成績,也考不上英國那所還算不錯的大學。

    沈彷彿信了他的說辭,溫柔水的摟著他,不輕不重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慰。

    第二天兩人再去新房看裝飾,葉然被壓在沙發上,後背靠著軟的幾乎全是棉絮的靠背,渾身溼淋淋的,被欺負的近乎失聲。

    加上口腔潰瘍那幾天,他和沈很久沒深入的接吻過。

    沙發上葉然跪坐在沈懷裡,哆哆嗦嗦的,瞳孔渙散,指骨抓著他衣領,主動張著口,吐出嫣紅溼潤的舌頭,餵了過去。

    沈深深的低頭吮他,喉結上下滾動,嚥下他餵過來的舔液,來不及嚥下的,流在葉然下頜上,晶瑩一片。

    他軟成一灘水,皮肉汗溼後,觸手滑膩溫熱,眉眼愈黑、唇紅齒白,沈衣服卻穿的仍舊整齊,除了微微鼓起的灰色衛褲,看不出任何異樣。

    ……

    兩個小後,沈從地毯上撿起還算乾淨的外套,包著葉然,走進臥室。

    臥室的大床分乾淨,每週專人來打掃清理。

    葉然困頓的埋進被子裡睡覺,沈露著上身,精悍流利的腰身覆著薄薄一片肌肉,隨著彎腰起身的動作舒展,似叢林裡矯健危險的野獸,股吃飽喝足後,慵懶饜散的意味在。

    地毯上掉著一部手機。

    沈看了眼,發現幾個未接來電。

    他挑挑眉,給葉然掖好被子,去冰箱裡拿了瓶冰水,擰開瓶蓋喝了口,在陽臺吹著涼風,給葉父回過去視頻通話。

    那頭晃了晃,很快,沈父嚴肅卻英俊的臉浮現其上。

    “事?”沈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頭髮被晚風吹得凌亂,問道。

    沈父的背景是沈家書房。

    依稀能看見他背後那副在拍賣會上花了兩百萬買回來的“正心明德”筆墨。

    沈父看他一眼,皺眉:“怎麼這麼久才接?”

    沈懶得理他:“我也事,我媽呢?”

    “在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

    “嗯,”沈父言簡意賅道:“我跟你媽這兩天會去一趟北京,順便帶你見一個朋友。”

    敏銳的從沈父語中覺察些慎重的意味,沈放下拿著冰水的手,“什麼朋友,我見過嗎?”

    “你很小的候見過,是你葉叔叔,他兒子也在京大讀書,正好能介紹你們認識。”

    沈一頓,心跳忽然加速,在認識葉然以後,他素來冷厲漠然地思維中,也多了些柔軟的思量,他手指敲了敲陽臺的扶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道:“他叫什麼?”

    沈父想到打小那些老師就誇沈過目不忘的事,些驚疑不定,難不成沈居然還記得葉懷山?

    “葉懷山。”

    “哦,”沈急促的心跳緩緩平復,他面色淡淡,無趣的喝了口水:“知道了。”

    年紀輕輕的,怎麼叫的名字這麼老成。

    沈父也摸不清他這一會兒好奇一會兒冷漠的性格,壓下火氣,命令道:“到候你記得出來。你葉叔叔是我和你媽大學的朋友,好不容易聯繫上了,以後咱們兩家肯定會經常走動,你別冷著張臉,該笑笑、該打招呼打招呼,出了岔子我饒不了你。”

    沈嗤了一聲:“你也別冷著張臉。”

    沈父被他的氣的眉梢一挑,立刻就要掛電話。

    身後,沈母剛進書房,聲音溫溫柔柔,著急的跑過來:“是小的電話嗎?小?”

    沈斂了神色,規規矩矩地站好,“媽。”